时光交替总是在不经意间,一晃,2012年的春天又来了。
甩去厚重的冬装,穿上轻便的登山鞋,我再次踏上官厅这片神奇、诱人的红土地。
官厅特殊的地理位置、海拔的巨大落差,立体的气候,注定它成为一块风水宝地。
进入官厅地界,你就可以感受到官厅的与众不同和道路的颠簸。
一路上,在我们这些甲壳虫小车旁傲然行驶,让大地都在颤抖、呻吟的是运载矿石的大货车,载重三四十吨的庞然大物,无情地撕裂了不堪重负的大地。
我们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如同挂在半山上的盘山路,迂迂回回,穿出来绕进去,车在山上反复写着“之”字前行,人困车疲间,我们上到海拔2276米高的苍台,下到海拔低至244米与元阳、红河两县交界的红河边。2000多米的海拔落差让我们在官厅的10多个小时里体验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
上苍台抱怨衣服穿少了,冷!到了红河边又觉得衣裳穿多了,热!健谈的管师傅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说,每天到官厅拉铅锌矿、石膏矿的大货车有100多辆,水泥路、柏油路、弹石路通通经不住重车的碾压,所以官厅的路总是坎坎坷坷,修好又压坏,总也修不好。
路面上的黄灰,像裹汤圆的豆黄面随春风飞舞,落了我们一头一脸。但路两边的风景独好,和2005年比,变化大多了。
绿树桃花中,短短几年就春笋般叮叮咚咚地冒出幢幢小别墅,有欧款的、中西合璧的,有的中式建筑甚至建了亭台楼阁,透出典雅的古色古香,那种时髦、气派、漂亮时时令我们惊叹,那房要是在县城,价值起码几百万元。
就算到了土掌房的故乡——苍台,也是旧貌换新颜了,纯土掌房中已矗立着八九幢别墅式小洋楼,家家房顶上都安装着闪闪发光的太阳能。
已87岁的王大妈在街边听说我们想上房顶去看苍台村的全貌,热情地邀请我们登上她家的三层小洋楼楼顶。王大妈的小楼一年到头基本上只有她一人住,她住一楼,在外工作的儿子住二楼,三楼住着“老祖宗”,当然我们是从供奉着的祖宗牌位上得知的。儿子只在过年过节时回来陪她几天,说是等退休后回来住,两台电视,儿子的一台成了摆设。大妈身着彝族服装,住着洋楼,一日三餐还是烧柴煮大灶,大妈开心地说:“用电不习惯、不安全。”他们的生活既传统,又现代。大家担心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和速度,再过几十年,如文物般珍稀的土掌房将消失,所以带相机的拼命按快门,横照竖照,多多益善,把它朴素的尊容统统收入囊中、定格在照片上。
在官厅盖水泥房特别艰难费劲,代价是高昂的,除了石头,其他一切材料都要从县城搬进去,包括最廉价的沙。但有了从山洞中掏出来的“金坨坨”,身价在几百上千万元的开矿人,不惜万金也要在大山顶上、衣胞之地筑建他们理想的幸福窝。
难说多少年后,这里又是继建水县团山村后第二个从矿上驮回来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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