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再次来临,令人窒息。
冬季于别人,是天气寒冷,需加衣添火。冬季于我,是心情,是情绪,是难过,是坚持了很多年的梦想被人捏碎。如捏死一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苍蝇或蚊子,还如一个嘴角扬起微笑的婴儿,被母亲扔弃后的懵懂和长大后的悲伤。于是我不经意间想起曾经有一张报纸,有个副刊,那一期的专刊标题叫《为文学燃烧的女人——池莉》,于是想起池莉的《怀念声名狼籍的日子》,没由来,想起你们来。
你,是我此生不能忘却的关怀。我讨厌你那么软弱与自卑,你本该勇敢一点,像当初我搀你走过河中跳水石梯一样勇敢。当时你说:“我这辈子不敢走的路,是你鼓励并陪我走过的。于是得出结论,我的人生,需要有你相伴才完美。”多么动情感的话呀!但终归我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但又终归无论我在何方漂泊,你离我也都近在咫尺。我从千里之外来看你,彻夜长谈,虽已是八年未见,但我们并不觉陌生。到今为止,又隔四年,想你仍是笑语欢颜于人前,独怀苦恼于人后。我说若我有了车,首先要来看你,听见的人既慕又妒。时至今日,为你写字很少,一直不敢写,怕写不好你,但是思念却一直是真实的。每每觉得活着难过的时候,都异常想念你,怕你自暴自弃,如我现在一样;怕你担心你妈妈,如我现在一样;怕你冷,如我现在一样,总之很多很多和我一样。但是想到书生意气之时,我们可以为了某个学科加上自己的观点再加上对胖嘟嘟的好色教授痛斥一番,亦或为了友情爱情或者就业等苦恼问题暗下决心而击掌为盟,都甚为感动。我知道时光已回不去了,我们的青春回不去了,但是青春那些年的感动与梦想一直在,一直在,你懂的。
你,是我此生不能忘却的支持。你,如白茫茫大雪铺满大地之时,站在雪中的我的女神,专门为我捧着指南针和烤火器,在我又冷又饿迷失方向的时候出现,将我的手烘烤,要我正视自己的心。并且告诉我,我的心就是我的指南针。你能很明了看清我的心。于是你像家长一样对那个男子说:“你带她走吧,就把她交给你了!”时隔十余年,可能说这话的你和带我走的他都忘了这话,但是我明明白白地记得,记得当时的你我都是风沙入眼,泪眼婆娑。当我走到穷途末路时,你说:“选择了,坚持了,勇敢面对了,对得起自己的心了,便不后悔了,何须暗自悲伤?”
我们虽在同一城市,可半年不见一次,但是我知道你与我的心灵是相通的。说到这,突然很想念我们四处流浪的日子,那是些很炽热的日子,临近凌晨我们还在为今宵宿在何方而苦恼,由此导致我们的灵魂在人民广场的上空游荡。也感谢那些时日经常把自己的男友赶回老家而留宿我俩的五姨。说到底,我要谢谢你,只有你才愿陪我一起让灵魂在半夜四处漂泊,在东门河坝大槐树下叫上两碟瓜子、半壶凉茶,畅谈所谓的人生与书店梦想,不至于我沦为孤魂。
你,是我此生不能忘却的忧伤。要我怎么说你呢?这是我们互相打击和鼓励的话。我说你忧伤,并不是你的样子,而是你的人生,幸好你的性格坚强,把所有忧伤都遮掩了,以至于在我们畅聊或者畅饮的时候,你还能一边哭一边跟我讲故事。故事是自己的,所以要哭一下,心情和人生也是自己的,所以哭完就要笑。每当你需要我用心灵的语言对你的伤进行描绘的时候,我都痛恨自己苍白的话语,不懂得婉转,一般都会令你再度痛苦,进而再笑。我的忧伤,你或许比我更懂,所以你愿陪我四处看二手房,帮我满大街张贴租、买、卖房广告,视环境监督者四处追问如无睹。数年之后,是你第一个将我襁褓中的孩子用心灵抚摸,并留下绝版照片。那天阴天,你问我你要买房子不,我说要买,就像当初你支持我买房那样支持你的决定。参观你的房,看你那么兴奋的样子,我虽担心你如我一样被房奴二字压弯,但是我如今还没有跨,你应该比我强大,早炼就金刚不坏之心,如此也就稍宽我心。
时光飞逝,社会变迁,唯一不变的是我与你们的情谊,是我那些声名狼籍的日子,有你们相伴。(2012年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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