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之外,陈大哥说路过有熊猫基地,还有个什么寺,想不想看。我说寺就不看了,那儿都是一个意思,我也不信这些。大哥说,也是啊,那个寺据说与升官有关,每到换届,香火旺盛的了得;那就看看熊猫?一上车就迷糊的她说好,去看熊猫。我说方便就看,不方便就不去了。其实是走路有些累了,想赶紧回家,也好让陈大哥他们早些回去。大哥说,熊猫基地在成都北边,方便的很。我也不再推辞。有一种感谢是让别人多付出些,有一种理解是接受别人的照料关怀。
对于熊猫,我最早是到北京的时候专程去动物园看的。那年带父母和妻儿到北京,专程上动物园,让父母和儿子亲眼目睹了一次。不过,关在房子里的动物我总觉得不再可爱,而是有些替它们难过。失去自由的动物会有自然界里放飞的梦想么?它们不会想那么多,“有奶便是娘”,不过,自然进化却会潜移默化地把它们的习性改变好多。于是人们想到野外放养,想来这也是需要时日的事情。不知道这里的熊猫会是怎样的?如果还关在房子里的,估计还会让我失望的。
大哥给我们买了门票。我们一起乘电瓶车抵达山上高处的2号别墅。别墅,名符其实。独门独院,它们不在房子里而是在后花园里。太好了!我们一进去就被一只在木架上的熊猫吸引,立即找好角度为它拍照。园里人不多,正好观看。有几个老外,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在木栅边儿看着说着,可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到底说什么。老外的小孩儿真好看!转过一个小院,另一边的三只小熊猫更加可爱,它们一只在树上,一只在树下,还有一只正试图从树上翻下来。想它笨拙,却看到了它的灵便。只见它上抱下蹬,忽尔一翻,就从悬着的树身上下到了树干上,然后几下溜到了地上。真是憨态可掬啊!我们不由得驻足前边,不忍离开。拍照更是从看见它们起到接近,一直到恋恋不舍地回眸。真好,真不错。我在心里暗自慨叹。
从2号别墅出来,我们又到小熊猫住处。一进门,就见两只小熊猫懒懒地躺在树身上睡着,偶尔能看到它们动一下头,然后就又睡着了。我问守在一边的护卫:它们能睡多久啊。他笑着说不知道。再往里边,一只小熊猫在一个小平台上埋头舔食盆。4只不锈钢盆已经被它舔过不知道有多少遍了,还乐此不疲,估计是开饭时候被身强力壮的同伴赶跑了,人家休息了才敢出来找东西吃。我跟大哥说,这动物也养懒了,不愁吃喝慢慢就都不想动了。这跟人有些相似呢,衣食不愁,人也会慢慢懒散起来,只不过人的智慧告诉自己必须锻炼吃苦,才不至于退化。离开懒洋洋的小熊猫,我们又往熊猫月亮产房而来。这是两座吊桥连接、好些台阶拾级而下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的产房,房子里都是空调,从雾气弥散的玻璃窗望进去,每间有只大熊猫躺在里边,像关进病房待产的孕妇样。不过我看着关进房子的动物总有一种难过的感觉。匆匆走出来,我们又从攀援而上,回到了桥上。到上边看指示,还有一号别墅,想可能还有可爱的熊猫在树枝上等着我们,就拔腿往上走;见有人下来,就巴巴地想他们已经先一步目睹了好光景。等走到跟前才知道,所有人都无功而返,通道大牌子上写着:维修暂停通过。只好扫兴而归。遇到的事情都是这样,买的票价里含着的东西你不一定看得到,看不到也肯定不给你退钱。就像我们的网络、电视、手机费用等等,只让你按月交钱,却不负责无法连通时间给你退钱。这就是国情啊!
陈大哥说,我们去天鹅湖去吧。坐在路边候车亭里等了半天电动车,不见影子,只好再次起步。想景点负责把人送上来已经不错,也就不再有依赖的想法。看到标牌,说只有500米距离。但对山路标出的距离,我是大大地存疑。因为前面的1000米,就让我们走了个望眼欲穿。好在这回一路下坡,一路花红草绿。经过一株开花的树,大哥说这树俗名“痒痒树”并边说边去挠树杆,可是这棵痒痒树显然已经有些迟钝,大姐就笑说,你没挠对吧;大哥也吐出一口烟笑:他不听话了。往前又是一棵,他一挠,果然枝叶乱颤,大哥又笑:好在他还敏感着的。听着树后边鸟鸣声声,我们就知道离天鹅湖不远。
天鹅湖果然是天鹅的世界。刚到路边,就见树下草丛里一只黑天鹅的身影,我们惊喜不已,立刻拍照开来。跟着天鹅的是一只鹅,摇摇摆摆地往一块凑,大哥就说这东西也知道“傍款”,混迹其中想当天鹅呢。走上进入湖中的小桥,哈,桥下一只黑天鹅不动声色游泳的身姿太漂亮了,再次让我们的相机一次次对准了它。“看,这里。”大哥的叫声让我们回过头来,从茂密的草丛里一对一对里滑落下4只天鹅,又让我们欣喜。只是这东西,还没等我们拍几张呢,全都到桥下了,等了半天也没见出面。“哇,哈。”一阵人声把我们的目光从桥上引向远处。哦,那才是湖,湖边上,许多人围拢在一起看着什么。我们循声继续往前。绿草茵茵,花叶葱茏,小路蜿蜒,湖光粼粼。“看,天鹅。”一声声惊奇传进耳朵,一个个黑天鹅的身影映入眼帘。在花草间,在水边,在湖里;走着的,看着的;与鸭鹅鸳鸯凑一起的,在水里进行竞速游泳比赛的;这就是天鹅的世界,这就是天鹅快乐的家园。一只天鹅摇摆着走过来,吃地上的水果,我看到一个大果子,踩碎了踢到它面前,它便一点不陌生地吃起来。湖水里有一只迎面游来,又有五六只跟过来,有几只是黑黑的衣冠,还有几只羽毛未发育成完全的黑色。我便猜想它们是今年的幼葸。相机快乐地把它们远远近近地身影尽收眼底。再往前走,就是人群声浪叠起的地方。原来这里围绕着几只黑天鹅,浅浅的湖水上锦鲤翻滚。一边有买食料的,天鹅与锦鱼就等在这里取食。看来,这些鱼与天鹅是与游人混熟了――人要的是它们争抢食物之乐,它们要的是人给予的饱食终日之乐――各得其乐、乐在其中,也算得上小小和谐了。但我特别注意到一个小女孩,她在离开人群鱼群一段距离的湖边上,用手轻轻地掬起一些水,又轻轻地放进去。我看了她好一会儿,问:你在做啥子?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笑笑,“没做啥子”,复又低下头去。我把相机对准了她喊了一声,她又好奇地抬起头来,像是问:做啥子嘛。“给你照张相”,她在后边说了一声。我随即摁下快门,她也又关注于湖边的水去了。
走过人群的时候,我们也再次让相机忙碌起来。照下锦鳞跳越,天鹅闲庭,人群沸腾。然后,寻路出来。等在门外的时候,我竟一时忘记了是到熊猫基地而以为是专程看黑天鹅的呢。看,这最后的影响是多么深远啊!
转上回城三环路车道的时候,陈大哥跟我讲了成都的几个说法:一是成都应当倒过来念:堵城。1200万常住人口中,私家车保有量全国第三;二是成都有东南西北之分,“东边出穷人,西边出贵人,南边出富人,北边出歹人”;三是成都行车有转右不转左的规矩。他既而解释,即道路上向右可以转向,向左转不了。我说,这到是与小平同志提出的“主要是防左”一致呢。于是车里都笑起来。
回来好几天了总能想到熊猫,想到它们的憨态,想到他们在树枝上悠闲地玩乐地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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