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又快到端午节,很多人对端午节的印象是吃粽子,赛龙舟,对于我来说,端午到了,老家里的麦子熟了,母亲又该回家收麦子了。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家里距公路100多里地,从上班开始,每年的麦忙季节我都没有回老家帮过什么忙,母亲每一年都会在县里和我一起过端午节,在这里给我和父亲包粽子,煮鸡蛋,老家的传统是过端午节吃咸鸡蛋,咸鸭蛋,吃粽子,在第二天,母亲就会坐车回老家,因为老家里的麦子熟透了,要排队等待手割机。
金黄的麦穗散发着阵阵的麦香,我只在县城外的田地里看到,大片的麦地,金灿灿的颜色,饱满的穗子,站在麦地中。心里祈祷着今年老天爷给个好价钱,麦子收成不错,希望收麦子时不要下雨,我在心里默默想着,我不希望下雨,下雨的话,大点的联合收割机就下不了地,松软的泥土承载不了巨大的机器,如果要抢收,就要靠人工用镰刀去收割。
割麦是最辛苦的,虽然伟大的诗人白居易将收麦写的很有意境,但是大热的天,毒辣的太阳,刺人的麦芒,挥汗如雨的劳作,是件非常辛苦的事!白居易在《观刈麦》中这样描述的“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岗。足蒸署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诗人的想法是浪漫的,在一旁看似清闲,真正收麦子的人,哪有心情去感叹。
记忆中的收麦子的场景是好多年前的了,依稀记得母亲会提前赶集买几把新镰刀,找人做好变蛋,买上两件啤酒和汽水,到亲戚家讲好什么时候割麦。收麦的前一天,在院子里条凳上,用磨刀石把镰刀磨好。第二天带上啤酒和汽水,镰刀,早早来到地头,亲戚会直接到地里干活。五六个人一起开镰,会穿着长袖衬衫,戴上草帽。天气很热,穿长袖就是为了不让麦芒剌到,不然会痒痒的难受。我最怕的是割麦弯腰,所以我只是把割好的麦捆放到架车上,拉到脱麦机旁边,那时候脱麦机也是要排队的,麦粒打出来,用化肥袋子装好,就可以拉回家晒了。
最近几年,每到收麦的时候,我都会往家里打电话问母亲可用我回家帮忙,母亲会很高兴的问我:“你是不是今年放假啊?”我总是笑着告诉她,不放假,需要我回去我就请假回去。母亲听了我的话,忙说:“家里忙得过来,不用你请假,你请假了机器谁看,安心在县里上班。”在厂里倒班,很多同事和我一样默默劳动在生产一线,哪能因收麦停止生产,岗位需要我们,我们在机器才能稳定转,我们在,才能安全生产。
好在现在收麦都是联合收割机,机子过一遍,就可以把麦子拉回家了。收完麦翻地也有了旋耕机,田间劳作都能机械化了。母亲年龄也大了,家里几亩地母亲一直没有舍得荒下。地里种麦子,种红芋,种芝麻种豆子,母亲一个人操劳着。父亲是名医生,做不了农活,担子就全落在母亲身上。母亲年轻的时候就一边做工一边种地,负责着我们一家的吃用,当我们长大了,母亲,父亲,都老了。
很多时候我们兄弟几个都在劝母亲,让她把老家的地荒掉,不用辛苦的种地了,我们几个否成家立业了,有了稳定的工作收入。母亲会很固执的说:“不种地哪有饭吃?有地心里才踏实。”是啊,有地种心里才踏实,母亲一辈子这么过来的,那几亩地,养活了我们一家人,那几亩地,就是母亲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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