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那夜雨优美散文

　　记得学生时代的时候看球赛有过这么一种说法：如果想评论一场巅峰的精彩对决，那么请不要在观看的当晚去总结或者分析那场球赛，因为，在短时间内往往剩下的只有兴奋与激情，那时的人们往往很难用冷静的感情去分析。我想，去武功山大抵也是如此。而现在算起，从那“仙境之地”回到上班的地方也快两个月了，心也终归还是渐渐回归到现实，回归到了平静的日常生活当中来了。然而，虽然从那仙境之地回来时的兴奋感已渐趋平淡，可要是再不动笔，只怕是记忆会越来越模糊，到时只怕是想写只言片语的那种情愫也难以找寻了，所以终归还是在这个夜晚提起了笔来。

　　1

　　我和小柚是在长沙汇合的，而当我们从长沙赶到萍乡时已经是清明放假的第二天了，来到萍乡火车站是清晨的八点。当我们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我和小柚也是有些茫然，因为想从并非风景点的入口进山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可以找私家车，但是却也怕被骗，特别是被丢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既非上山路口，又非风景点，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而我们在网上却也不止看到一两个人发帖抱怨被骗的了。而就在我们犹豫徘徊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蹲在火车站出口处的中年男子，他在出站口询问着从火车站里出来的旅客，“去不去武功山？”“需不需要租车？”不过回复他的人却似乎很少。于是，我跟小柚也不管那么多就凑上去问了。于是乎，他自然是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热情有些过了头，以至于我们都心生怀疑了。可是，由于时间的关系，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似乎也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老板叫我们去了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店吃了萍乡的特色粉，萍乡炒粉。小柚吃起来倒是觉得很新鲜，她说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米粉，而我吃起来却觉得没多么新鲜，这种粉似乎跟家乡醴陵炒粉的味道差不多。在我们吃早餐的时候，司机又去火车找人了，待我们吃完早餐，他便又进来了，他说没有找到其他去武功山的人了，就载我们两个去得了。不过车费却也不便宜，一百五。我们便很快地上车了，一路上师傅开始跟我们不停唠嗑，说来说去，却又说到了一家人去了，原来他却也是醴陵的。老乡见老乡，又是一阵寒暄。面包车师傅是个话很多的人，从出发到进入到武功山边境，他的话语一直没有停过。当然，刚开始的话题自然是一些家常长短的，什么这里的风气啦，什么现在我们家乡这一块吸毒的风气有多么的严重啦……当然，他有他的圈子，他有他的见识，也有我们所没有听过的一些事情，他说北方人来到这里看到山时是最为惊讶的，接着他又跟我们讲去年一个女孩单独在武功山上天黑了都下不来的事情。他说那个时候是冬天，傍晚的时候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女孩儿由于估计错了时间和路程，结果在离下山还有个把小时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她当时打电话给他，他说可惜他的车爬不了那么陡峭的山坡，所以也是无能为力，并且他也无法确定她的具体位置，于是只好作罢。而当晚，女孩顺着小路跌跌撞撞下到山底的村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那女孩儿后来跟他说她当时都打电话给她母亲了，说，妈妈，我也不晓得我还能不能回得来了，如果我回来了，我以后再也不爬山了。当时听了，我和小柚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在师傅的唠嗑声中，我们到达了龙山村。他倒是很诚信地把我们拉到了龙山村，也就是我们武功山反穿之旅的出发地，这也不禁让我们松了口气。

　　2

　　上午九点，我们从龙山村出发了。我们上山的时候有一群人也正在上山，当时本以为他们也是上山的，没想到他们只是当地一些人上山挖笋。而我们在沿着山路走了没多久，便没见了他们的踪影了。顺着小道往上爬，却也可以偶尔看到从山上下来的人，都是一些本地人，不过他们看起来都很友善，他们会主动跟我们打招呼。当他们看到只有我们两个上山的时候，便说道，进山啊，快走，前面有个女孩子只身一人上山了。一路上我们碰到三个从山上下来的人几乎都是同样的话，我想：或许这就是这里的民风吧，他们应该都是在为这个孤身上山的女孩儿当心呢。而当我们越爬越上，离出发点越来越远的时候，路上就已经见不着什么人了，而伴随着我们的便是只有一路的流水以及山林树木和石头了，而这一段却也有一只山羊在顺着旁边的溪涧而上，山羊很是敏捷，在溪涧中的大石头上蹦来蹦去，一路的叫唤着。我跟小柚说，这头山羊是山里的神兽呢，他是在代表山神欢迎我们上山呢。小柚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再往前走，山羊也就没有跟着我们再往上爬了，玩笑归玩笑，那只山羊毕竟是山下人家养的，所以它自然应该不会离山下人家太远了。然而，没走多久，当我们走到一片竹林的时候，天空却突然下起雨来了。滴滴叭叭的雨声很大，打在树叶上。于是，我们又只好撑开了雨伞，然而毕竟是爬山，再加上一路上树枝挡道，我们这样行走颇为不便，可正当我们要寻找躲雨的地方的时候，雨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山里的雨，还真是奇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正巧，我们也有些饿了，我们看了看时间，却已经是将近十一点了，却才发现我们已不知不觉爬了将近两个小时了。然而，隐隐的望着山，我们知道，我们艰难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于是我和小柚在一块平坦一点的地方停了下来，准备吃点东西当我们一旦停了下来之后，四周的安静便向我们袭来，幽幽的竹风，飘落的树叶，潺潺的流水，还有山中的鸟叫与虫鸣，一切配合着这森林里的美景朝我的脑海中袭来。然而，正当我刚刚感受到这种美好的时候，却又是一阵雨袭来了。两个人就这么在竹林子下等了一阵子，在雨小了一些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往上爬了。然而，终归还是下了雨，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了，有些地方也变得很泥泞起来。

　　我们继续朝上爬，离山下也越来越远了，山上也偶尔有一些分叉的路口，不过却也不用担心，因为一路上都有一些小路标在指导着我们前进的方向。这段风景区是还没有开发的，所以路很难走，而路标自然也就只有那些好心的驴友们留下了。一路上，雨忽大忽小，对于我们爬山颇为不便，然而，没过多久，我们在爬了一个长长的坡之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驿站”，说是驿站，其实倒不如说是林中小店更为确切。简单的树杆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屋子，周边用木板和茅草遮盖着，也只是简单遮风挡雨罢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烧水，我们在他搭的小屋走廊的木凳子上坐了下来，而所谓的木凳却也只不过是一根较粗的竹竿，坐在上面却也不怎么舒服。我们跟老人攀谈了起来。我问老人，为什么还要烧水，山中的泉水不是很好喝的么？老人连连地摆手，要不得，要不得，山里的水不干净，要烧。接着，老人便问我们需要买些什么吃的东西不，我们连连摇摇头，因为我们上山之前已经买了一大堆的东西了。只是，我们坐在那里望着那山中的雨一脸无奈。我们问老人这里有没有雨衣卖，老人很快便从他的屋里拿出了一堆一次性的雨衣过来了，他笑笑：原来，来这山里爬山的人，碰上雨水似乎是常事了，而这些一次性雨衣便是给那些人的不时之需了。当我们穿戴好雨衣之后，又有一对中年夫妇下山了，他们是本地人，正准备下山。见到我们，又是一番热情的交代，要我们上山的时候一定要关手机，要我们最好还是每人配上一根登山的棍子，因为后面的路还有很长，这对爬山会很有用处。

　　就这样，冒着雨，我们继续登山之旅了。我们一路上顺着前人给我们留下路标朝着我们的目的地进发着。一路上却也没有看到什么人，而之前山下的老农跟我们说的那个孤身的女孩儿却也依旧未见踪影。我想或许她早已不知甩下了我们有多远了吧。说实在的，我和小柚两个人爬山的速度确实不快。正当我们两个人慢悠悠地爬着的时候，身后却又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大叔，戴着厚厚的眼镜，很快地超越了我们。我们望着他的背影，雨衣，登山包，登山杖，一看就是一个专业的户外驴友了。很快他便消失在我们前边树林子里了，而我和小柚却始终都这么不急不慢地走着。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了，山中的雨水一直这么断断续续的，而山中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了大雾了。而这个时候，人在山中爬着，更像是在一个迷雾森林里爬走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要走向哪儿。不过辛亏还好，在半山腰至山顶这一段路一直都只有一条，我们只需沿着路超前走就是了。身在迷雾中的时候，多少却也是有些失望的，特别是当我们走在山边的小路时，明明知道身边就是山崖，可是我们却几乎无法看清前方两三米远的地方。不过，却也有着另外一番感触，就如同当我面走在山崖边的小路的时候，虽然看不到崖下的美景，然而，这样重重的雾气无遗给足了它神秘感，就连此刻回想起来，始终都觉得我们当时走在的是一个神秘仙境一般。而当我和小柚爬到这段路的山顶，望着从这一座山峰到另一地方之间的一条狭窄小路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种平常难以找到的美感了。小小的山路，狭长的山坡是看不到边境的，而那条小路在浓浓的山雾中通向远方，置身其中，仿佛那条路真的没有尽头一般。而我想起电视画面中那些神仙居住之地，或多或少的都是来源于这样的灵感罢。以至于小柚看到这样的情景的时候，忍不住脱下雨衣来，放下了背包，只身站在路中间，要我为她拍上几张照片。而我拿着手机，望着那个纯真如孩子般的她时，望着朦朦胧胧的山路，我想，那条路又何尝不是一条“通往特雷比西亚的桥”呢？

　　雾中虽然有雾中的独特之美，然而，却也有着她的不便之处。当我们爬到发云间的时候，似乎有些迷路了。虽然也有路标，可是当我们两个人走在茫茫雾中，在山上望着岔路口通向两个不同的地方，并且还无法看到前方两三米远的时候，我们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要知道那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不过我们在来之前就做了一些功课，知道在发云间这一段有许多客栈，否则，还真担心我会如同之前司机所说的那个女孩一般，半夜在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却也没有帐篷，更何况我们爬到山顶上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全身湿透了的，脚上是满脚的泥，走起路来也感觉到特别沉重，人也是很累了的。小柚由于担心明天的路程太远，于是我们在迷雾中继续行走，不过，在我们继续朝前走的路上，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没有了，因为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一些从对面而来的驴友，还有一个旅行团在一个山底下等人，他们跟我们说他们有三个驴友走散了，山上手机又没有信号，完全联系不上，所以希望我们一路帮忙留意一下，他们还告诉我们在我们的前方还是有几间客栈的，叫我们不用担心，还可以再走一段路程的。于是，在我们又爬了一个长长的山坡之后，终于还是选择了坡上顶上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那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们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也不知道前边环绕着山的那条小路前方又是怎样的情况，不过，我们终归还是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