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时,他在金融系统工作,为了方便,我们住在单位的套房里。H君是他的同事,年长他几岁,关系还算不错,互以兄弟相称。但我个人与H君没有任何往来,偶尔在单位的院子里遇见,只是礼貌地相视一笑。正因为如此,才让我很是不解其后发生的事。
没过多久,他被调动,房子也被我们闲置,只带走了少许常用的物品,大件的家具和记忆都留在了那里。
两年后,我一人去那曾经的住所取一些东西。刚进单位便碰见H君,便礼貌地向他问好,他怔了几秒,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你是……”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Z君的家属。”我笑着。
“哦,几年不见,你变化很大,漂亮了很多啊。”他转为惊讶。
“我来取一些东西,马上走。”我有些拘谨。
“我是住在二楼吧?”时过境迁,对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竟差点忘记了曾经住在哪一幢哪一层。
“你看你,还是我给你做向导吧!”他径自先行。
开了门,满屋浮尘,满眼萧索。卧室里整面墙的暖黄窗帘还恬静地安在,走过去掀开它,让阳光照射进来。梳妆台边的那张照片还在,是我在天真地笑着。
我开始在柜子里翻找需要的东西,H君就在旁边站着,气氛有一些窘异。他询问我和先生现在的生活以及工作,我只是作简单的回答,才不至于让空气都那般尴尬。东西拿出后他帮着打好包,我出了房间,他也帮提着东西出来。我轻轻地锁上门,若不是他在,可能会在那里多逗留些时间。那院子与房间充盈过我一年的记忆,而我是个极其怀旧且恋物的人。
下楼后我接过东西对他说谢谢与再见,然后转身。
“那个,把你号码给我。”他拿着手机说。
我没有理由拒绝,报给他号码。他拨通了我的电话然后挂断。后来说了再见,我提着东西站在一棵树下等车。他在对面不远处看着我并和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我有强烈的预感话题与我有关。他给了我不太好的印象,所以没有存储他的电话号码。
回家后,我对先生说碰见了H君,是他帮我提了东西,但没有告诉先生我遇见H君时的那些细小以及我不太好的感觉,先生说会打个电话给他致谢。
两个月后,春节刚过,是夜了,H君打来电话,简单的问候过后他还没有说再见的意象。我对他无话可说。所以一直沉默,他许是意识到我不太热情然后说了再见。后来他发过几次祝福的短信,我也礼貌地回过几条。
那天晚上,突然收到他的短信:你现在在哪?我很想你。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发错了,于是回了一条:你好,你发错信息了。他很快回复:没有发错,Iloveyou。我既呆然也愤怒,回复他:有些话说出来就无法收回去,请你考虑好后果。他之后又发来好几条,我一概没有回复。然后他开始不停地打电话,打一个我挂一个,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在他反复的骚扰下,我接了一次然后说了一句:请不要再打我电话,我对你无话可说。然后赶紧挂断,关了手机。
第二天,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好在他没有再打来电话。我安慰自己他昨夜可能是喝多了酒才会那般反常。可是我错了,夜里他仍然不停地打电话,第三天夜里也是,弄的我的神经很是紧张。
三天里,之所以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先生,是有几点担心的因由,因为我们不在一起,我害怕他会误会,因为H君的信息像似了我真的和他有暧昧关系一样。更害怕一向热血耿直的先生去找H君,惹出什么麻烦来。
之后,反复斟酌后还是选择告诉先生,因为知道没他出面,H君不会停止骚扰。我很平静地告诉他,也表明这事完全是H君一人自作多情与我无关,也让他冷静,毕竟同在一个直属单位,若是H君日后打击报复可不好。先生说他没有任何把柄值得H君用来利用打击的,就是有此事也不能隐忍。他让我把H君的信息转发给他,他看了之后很生气,对我说他会处理,并且说:“老婆,谢谢你告诉我一切。”我说:“对你,我没有任何隐瞒的事。”
没过多久,H君发信息问我是不是告诉先生了,我说是。他又问,你什么事都要告诉他吗?我很肯定地说,是。他说,好吧,只要你幸福快乐那便是我最大的心愿。我很茫然。
后来我问先生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先生说打了个电话给他,只字未提这件事,只是老友叙旧般谈谈工作以及近况。电话之后,他给H君发了这样一条信息:“兄弟,你给我老婆发的信息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犯迷糊。但是请你不要再打扰她,这件事到此为止。然后,我们仍然是兄弟。”
后来H君一连回了三个“对不起”的信息给他。
先生像似了一个胜利的将军,未动用一兵一卒就结束了一场“战争”。但我知道,他的杀手锏就是那一声“兄弟”。
事端就此结束,H君再也没有打扰过我。但H君那次的反常,直至此时,于我而言都是未解的谜。
但先生的那条信息一直萦绕在我脑海,我很欣赏他的处理方式。也让我知道,有些事,不能隐忍,但也无须采取极端。宽容仁义的方式,也是双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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