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幼年的冬天好冷,屋檐上挂着一尺多长的冰溜子,偌大的教室只有一个小炉子,同学们都被冻得跺着脚、搓着手。仿佛只有我,坦然淡定地坐在座位上。
除了穿着母亲亲手做的棉袄和棉鞋外,我还有别人都没有的取暖“神器”——父亲专门托人从外地给我捎回来的煤炭手炉。手冷了就用手炉暖暖,幸福不已。
稍大一点,棉袄被防寒服取代,暖手炉的煤炭也不好买了,母亲便给我预备了又厚又长的棉套筒,一再告诉我,虽然不好看,但是比手套更耐寒、实用。母亲还说,手只要被冻伤一次,年年都会犯冻疮,一定得精心保护好。
于是,一到冬天,棉套筒就成了我上学时候的标配,有爱美的女生说:“这个跟防寒服搭配多土呀!”我却满不在乎地用套筒将两手连在了一起:“你来试试,真的很暖和!”后来,班上使用这种配置的人增多了。
北方的冬天总是那么长、那么冷。刚结婚的时候,住房条件差,住的是干打垒的房子,没有暖气,卫生间和水房也是公用的。父母担心会发生煤气中毒事件,坚决不让我们点炉子,家里温度在零度以下。
最不能忍受的是此地居然定点供水,迫使每家不得不在屋内引进水缸。水缸里的水冰透骨髓,刺骨的冷!洗漱、做饭、洗衣要用缸里的水,必须先破冰。当这一切忙完毕,手冻得通红,将手炉点燃,顿时暖意融融,感恩父母对我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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