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美丽的临沂腹地——沂水,这里曾是沂蒙红嫂的故乡,是山东的革命圣地。美丽的山村孕育了几代纯朴的农村人,如今回到故乡,想见时依然是亲切的相拥相泣,那份乡情在心中永远都无法割舍。当回忆起往事,我却不知如何表达。
大哥,在他家最大,我们是按村里辈分叫的,和一辈。但是他比我父亲还要大十几岁。先是一女一儿,后又一女一儿,是庄里难得的儿女双全还是两男两女的人家。可是他的妻子在小儿子一周岁时却早早的离世了。
他住在我爷爷的房子后面,小儿子与我大姐年纪相仿,一起上学,出了名的淘气,学习不中用。母亲在时常说他的小儿子是她看大的,还喝过她的奶。
他的大儿子却不一样,虽然长像一般但是学习很努力,在九十年代初就读于我们县城的高中,那个时候不用说高中,能上完初中都是一个很不错很不错的凤凰男了,他的大儿子一路上到高三,可是高考落地,卷土重来,再次落地,三次再来,依旧名落孙山。万般无奈投奔东北亲人,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考上了哈尔滨医科大学,毕业成了医生。
不得不说,他是我们那个泥窝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四邻八舍的见了都夸大哥真有本事,培养了这么个人才。他却没有别人想象的高兴。
没过几年,逢年过节村里喇叭就叫唤:谁谁谁来大队领邮政汇款。每每听到时,街坊四邻都明着暗着教育自己的孩子:你看谁家那个大儿子,多么有出息,你也要像他一样,有点出息,逢年过节给我们寄点钱来。
不得不说他的大儿子,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我19岁离家乡,他的大儿子,在我6-7时就离开了家乡,记忆中最多的是大哥去大队收款的时周围羡慕的眼光和说词。
他的大儿子,在我记忆中就是定婚时带对象回来探家的样子,之后我在家乡的那段时光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离开了家乡,听说孩子十四五岁时回过一次。
又是一年的中元节,我回到故乡,在父母坟前说说我的现状。
回来时路过正在上坟路上的大哥和他的小儿子。他已是古稀之人,常年累月的辛苦让他身体成了九十度的样子,我不免有些伤感。
我和他说话,他先是笑嘻嘻的,却没有话语。转而热泪盈眶。大姐说他年事已高,听不见了,也看不太清了。
回来的路上,我心情一直不能平静。怎样平衡事业与亲情?和大姐谈论起大哥来,一辈子带着四个子女,即当爹又当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培养出了一个九十年代大学生,是多少人艳羡的事情。曾经多少人羡慕汇款的样子。
至此,大哥从未去过东北,听说他的大儿子还回来过一次,是在七八年前的事了,我离开家乡已近二十年了,他的大儿子离开家乡近四十年了,时代发展了汇款的现象也很少了,故乡的亲人也都忙于外出工作,没有人还在意是否还有汇款的事情,可能汇款的事还在做着,但愿一直做着。
我在家乡的那几年始终不明白,即使远离,也不至于成年累月的不回来看看,收到钱是一种荣誉,是炫耀者的谈资,可是对这个老父亲来说,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重要。大哥曾常说,还不如小儿子还能给我端一碗饺子呢。
他依旧不舍的吃喝,依旧衣着朴素,他的大儿子今年应该也五十二三岁了,医师是不是五十五岁退休?我不知道,我想在大哥风烛残年的时候 ,他会回来陪他终老的。
在我那个美丽的家乡,幽静是最长态的,常年见不到个车辆来,但他会一直翘首期盼。我也会告诉他,儿子再过几年就退休了,回来陪你过好余生。
有人曾说:我陪你长大,你陪我变老。
曾经我已长大,父母却不在了。
今他已年老,而你又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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