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的手,小巧圆润;滕艳玲的手,纤瘦白皙,她们的手。在二十多年前,帮我捡拾快乐,挥走忧伤,帮我擦过泪水,擦亮心情。而二十多年后,又试图帮我抚平心灵的褶皱,治愈情感的伤痕。
爸爸的手,青筋迸起,粗糙皴裂;妈妈的手,布满皱纹,不再柔软,他们的手,牵我趟过岁月的河,牵我踏上人生的路,努力为我挽住健康与幸福。他们的手,是农民的手,是沧桑的手,是传递爱与力量的手!
而我的手,也是一双农民的手,手掌有些宽厚,手指比较粗壮,没有女孩儿本该有的纤细修长,确也还算柔软灵活。它握过锄头锄过地、拿过镰刀割过秸秆,也穿针引线,绣过万能秀、支过毛线活儿、勾编过拖鞋、做过棉服……也曾在老家,帮爸爸用铡刀铡过草喂牛马,也曾用五颜六色的彩纸,折叠过“小灯笼”,于端午节,悬挂在嫩绿的松枝上,插到房檐底下,让其随风欢快的舞动。
记得有一年端午节前夕,家里的马挣脱了缰绳,偷偷跑出去游荡,爸妈和弟弟分头去找。妹妹早已睡了,被留在家的我,聚精会神的折着“小灯笼”,“小娟……”,当我随着呼唤,下意识的抬起头,不禁吓得头脑中一片空白,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面前,目光呆滞的看着我傻笑,面孔无比丑陋。我已经不会思考,连呼吸都感觉困难,心跳也失去了频率。她一边颠三倒四的絮叨着:“小娟,妈想你,你看妈给你带来这么多衣服……”,一边用脏兮兮的手,一件件的掀弄着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知多少件,脏乱的把她包裹得更显得臃肿难看,“小娟,你要不要?妈都给你……”,疯女人忽然更向我靠近,我开始颤抖,手更握紧了剪刀。
她站住了,并没有扑过来,我却有了扑向门口的意识。“我去找我爸回来……”,努力了很久,我才吐出这句话,她明显害怕,阻止着:“不许去,你爸总打我……”,“我爸再不会打你了,我去找他回来看看你吧?”,我再次努力,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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