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队马上撤防。先生带着我和儿子与几个老乡聚聚,聊聊,算是话别。
她是其中之一。她是先生他们营区唯一的女性,管后勤物资的干部,能干、知性的职业军人。她个子娇小,齐肩黑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一身橄榄绿的迷彩装,脚踩低跟黑皮鞋,每天跟男同胞们一起出操,一起工作,一起排队去食堂,风风火火的身影,不是那有力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不是那柔和灵动的腰肢,谁又会意识到她是一个女人?
可是我知道,她是一个退伍士兵的妻子,一个小女孩儿的母亲。她先生和女儿前年暑假我们见过。别人家都是老婆带着孩子来探亲,他们家是丈夫带着刚会走的女儿来。小女孩儿粉嘟嘟娇嫩嫩的,闪着黑亮清澈的眼睛,光是看着都爱得不行。她,一个穿军装的母亲,一年只能回家休假四十几天,丈夫来探亲一年也就一次,漫长的时光,她得忍受怎样的煎熬?
那身迷彩或许坚硬了她的性格,却坚硬不了她母亲的情怀。我的目光探照灯一样在她脸上扫来扫去,看得出,她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回防,虽然仍然穿着军装不是自由之身,但是,比起这几千公里外的高山峡谷,回防的驻地离家乡,离家里可爱的小宝贝,可是近了许多!
拉近的是空间,更是思念的距离!同为母亲,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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