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祖母的日子的散文

　　时间过的好快，祖母离开我们整整四年了。

　　四年前那个午后，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祖母病危，速归！这不啻一个晴天霹雳，一时间我头脑一片空白，双腿都不听使唤了。稍事片刻，我飞奔回老家，但是还是迟到了一步，没能见上她老人家最后一面。进门后，看见祖母的遗体已经安详地躺在灵床上，那一刻，我扑倒在祖母的身边，无论我怎么呼叫，祖母却永远也听不到了，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祖母走了，我知道，她正在走往天国的道路上，现在还没有走多远，我希望她老人家能再回头看一眼，哪怕是瞬间的一瞥也好。听老年人说，亲人在走后的第三天晚上是要回来的，不过是以灵魂附着在某种动物身上而来的，一只夜鸟，一只黄鼠狼，抑或一只老鼠。我想，那是祖母不放心我们，是对我们的不舍，回来看看我们。守灵的时候，我总是专注地环顾四周，竖起耳朵聆听周围的动静，是否有老鼠的出没、有夜鸟的啼鸣。长明灯照亮了祖母回家的道路，让她老人家不再摸黑赶路。

　　陪伴了祖母一期（七天），相信她老人家驾鹤西游，已经顺利达到天堂，在那边正开始新的生活。我们为祖母举行了一个传统的葬礼，没有排场，没有奢华，一切完全遵照她老人家生前的嘱托。第二天祖母就要入土了，所谓亡人入土如奔金，这一晚注定无眠。夜是那样的静寂，天空阴沉沉的，瓢泼大雨似乎随时而至。偶尔听见几声蛐蛐的叫声，夜风蓦然而来，吹得灵棚呼呼作响。我静静地守候在祖母的灵旁，思绪飘出很远很远，我知道，这是孙儿陪伴您最后一个夜晚了！冷露无声，夜风呜咽，东方渐白，默默地迎候着黎明的到来。

　　祖母入殓之时，我们看她老人家的最后一眼了，我想把祖母全部装进我的眼睛，永远的保存下来。可是无情的棺盖还是遮挡了我的视线，就在最后一丝缝隙合严之时，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因为按风俗，寿木未合之时亲人绝不可以流泪）。

　　寿木缓缓下沉，放入墓穴之中，我跳下去送祖母最后一程。匠人封住了堂口，就要填土了。眼看着一锹锹的黄土填入明堂，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封土堆，这就是祖母的寿宫了。安息吧，祖母！

　　祖母入葬的当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想这是老天也在落泪，为一个平凡的人，也是为一个伟大的人！

　　离开祖母的日子，我常常夜里梦见她老人家。一次我听到她老人家呼唤我的名字，我答应着，但就是看不见她老人家的身影。只听到祖母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一边哭泣一边大声呼喊祖母，连一旁的爱人也惊醒了。爱人摇醒梦魇处的我，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梦见祖母了，醒来后泪水打湿了枕巾。

　　倏忽之间，祖母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四年了，这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饱含了无尽的思念，愿她老人家在那边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