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总抱着一种愧疚的心情,静静的站在一排又一排的柳树下,究其缘由,那是因为,故乡的搭车处就在村口的柳树下.在断断续续的回忆里,总能清晰的记得母亲每次送我时的情形,怎么也排遣不掉,但我却又很难将他们切实的抓住.唉,这难道很遥远了吗?不,这不过是近几年的事.
二零一零年,我到县城去读高中.从那时起,母亲送我时的情形,就烙在了心底.做了三年的游客,经历的多了,也便感觉到,车子离开的时候,也是自己最委屈的时候.背负着这种委屈,默默地看着车窗外,把那不愿吃的委屈苦一次又一次的品尝着.逢到这时候,心底总忽起一个念头,真想走上前去,告诉司机,我不走了.
三年的高中生活悄然而逝,过完了,一切便烟消云散了,而那送别时的情形,都在心底,都在记忆深处贮藏.怀乡病,思母病,这或许是一切委屈的始源.也许,一个怀乡者,夜,没有他安憩的睡眠;一个思母者,心,已不是他的.
我选择了离家最近的省城去读大学,孤零零的一个人,又将走离家更远的路,又会有更大的委屈.或许,这委屈,是母亲深爱她儿的结果,深爱着,离别时便有了难安与不舍.所谓前程后路,离别是注定的轨迹,看来尽在这里.
今夜回想起离乡时的场面,大致相同.车子离开的时候,总不敢回头,每次都狠狠地将头拧过去,不看车窗外的故土,不看母亲的面容,想让这一切不再牵肠挂肚,不再委屈绵绵------深夜想家的境况,比以前更为浓烈,幼时的场面,一遍又一遍的接着来,想着母亲是否还在做着针线活,这个受尽苦难的妇女,何时才能得到幸福------强闭着眼,心里毛毛的,总是睡不着,宿舍楼下亮着密密的灯,我被比的碎小不堪.今夜,我如何安眠.
学校院子里的柳条绽开了绿芽,乡思浓浓的压上心头,令人无法排解,先前的委屈感如影随行,使我这万里之外的游子心里颇不宁静,看来,这一切是心性所致.站在树下,呆了半天.但是,真像一个奇迹似的,母亲送我的场面那夜又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就这样,在现实和幻想之间,我的思想挣扎着.
梦醒了,我端坐了起来.天还未亮,不管怎样,应该写篇怀乡的文章,让这乡思之情得以寄托.今夜就不写了,流了那么多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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