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是个青春骚动的年龄,我差不多把所有坏事都干了。
因初二数学成绩开始下降,老师经常叫我去前面演板,为的是举一反三。
最基本的立体几何都不会,我几乎崩溃。老师看到什么都不会的学生,常常显露出凶猛动物般狰狞可怕,这种恐怖氛围,宛如置身地狱。不,也许,比地狱可怕。
可是,正是在这种坟墓般炼狱中,开始练就一副金钢不坏之身。我渐渐变得不要脸,任凭无论谁指责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然后,把被老师指责的怨气统统撒到家人身上。把妹妹奶粉瓶摔坏,关掉房门不让妈进来,与快要高考的姐姐吵架,甚至父亲对我恶语相向我也表现得若无其事……
这时候,纯属变异成了一个坏孩子。那段青春判逆的时光,我讨厌被指桑骂槐,讨厌被众人攻击,倦怠了父母和老师的恶语相向。一个16岁不谙世事的青春期孩子,内心迷茫无助的情绪喷薄欲出,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寻找宣泄突破口,最后却活生生成为冒犯世界的罪魁祸首,众矢之地,而在我的小小世界和价值观中,自己就是泪流满面的窦娥,这是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千古奇冤。
我不断将烦恼压力抛之脑后,专心致志于学习,成绩却总是不尽人意,令人大失所望。尽管写作突飞猛进,但陷入应试教育漩涡,学习成绩才是王道,其它的,纯属瞎掰。在学校和家庭重重阻挠与监督之下,我无法找到适合自己成长的最佳路径。
重重失败轮回翻转中,我近乎虚脱。
十六岁,就这样在跌跌撞撞中一晃而过。
18岁步入高中,高一下学期,我遇到了今生今世最厌恶的一位老师。他不仅世俗邋遢,迂腐愚昧,而且不近人情,脾气火爆……总之,是命中克星,眼中钉。我无法专心致志学习,把所有精力和时间用来讨厌这位奇葩班主任。
人与人就这样,缘分机缘因素都有,当你某一阵子非常厌恶某人的时候,让他死千百次都不够。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不允许生命中出现如此庸俗的人和事物。
这位老师一直看不起我,上课不停对我翻白眼,我在学习中有气无力。跑回家见到父亲眼泪直掉,父亲只好去学校要求调班。
我当时最大愿望就是调离19。但因种种原因,一波三折,领导不同意,自己也前功尽弃。
校长对我说:“你又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姐对我说:“我的运气总是比你好。不管在哪,我总是能够碰到好老师。”
我承认自己运势一直往下滑,现在也是,这样不对,那样不对。在这样一个美好花季年华里,一个青春期女孩三番五次想要自杀。
那段回不去青葱岁月,如泡在水里的豌豆,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我们就像凡俗麻雀在枝头跳着,闹着,生活着,她不断告诫自己:麻雀不要哭,却意外发现自己早已不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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