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小满,阿旗的气温像点着了的火炉子,噌噌地飙升,中午的时候分分钟要跳过40℃的刻度线。热,而且干。大风裹起黄沙,从裤脚顺着裤腿往上灌;热浪拍在脸上,汗珠像从泉眼涌出的泉水啪啪地掉下来。
傍晚,热风渐渐地变凉。宁静的太平庄难得有三五位年长的留守老人来到广场上乘凉。广场是十个全覆盖工程建起来的,同广场一样,新立的村名石碑、新粉刷的围墙和水彩壁画、路灯、整齐划一的灰瓦让这个三百多人的小村庄看上去焕然一新。
要不是这种极端的高温,留守村里的一百来人极少会在这个季节来到广场。昨天晚上,我自己坐在广场的摇椅上,等到星星铺满了天空也没见到老乡出来遛弯。即使到了夏天,这个宁静的广场或许都不会有一支跳广场舞的小团队。
热,驱走了我昨晚在摇椅里的一切幻想。我似乎从来不曾为这个安静的村庄顾虑它的未来;似乎从来不曾反思我们来到这里到底是建设还是破坏;似乎从来不曾顾虑遥远的将来定居在这样一个寂静的乡村是否还会感到孤单?
晃动的摇椅,摇碎了一天的疲劳。天色渐渐地暗去,白天能看见的阴影再也遮不住朗朗乾坤下的灰暗。漆黑一片,反倒让人看得真实。仰望天空,北斗星的大勺子指明了北的方向。有一个方向,就没有了迷茫。
好像有人计算星星和星星的距离隔了多少多少光年。我却相信,它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朋友一般,眨眨眼睛,互相之间早已经心领神会。摇椅上的我神游四方,在银河四周游荡。时间在空间坍塌,空间让时间永恒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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