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我的父亲却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父亲66岁突然病故,已长眠于地下17年。我曾在无数个梦里与父亲重逢。父亲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我懊悔曾经的年轻无知。父亲是胃溃疡,呕了很多血;父亲生前对我说,想买瓶三珠口服液吃一吃,可医生说没有用;于是没有买。父亲说,不想住院了,想回蔡家坡老家;我便很愚蠢地送父亲上了回乡下老家的客车。万万没有想到这次送父亲上客车,1996年的一天早晨,竟然是我与父亲的永别!
那天父亲下客车后,一个人带着病体又爬了十多里山路,边走边歇气,直到天黑才回到蔡家坡老家。父亲一回到老家就上床躺下休息,连续7天没有起床,病情越来越重。母亲托人给我捎信说,快回来看看父亲,父亲的病恐怕好不了啦。
我特意买了一瓶三珠口服液和一背篓的吊针药品,心急火燎地与田利河医生气喘嘘嘘地大步跑回家。当时,看见父亲气息微弱,已不能说话。当田医生把吊针打进父亲的体内几秒钟后,父亲突然呼吸急促,浑身颤抖。再过几秒钟父亲就安然离去了!任凭母亲和儿女们怎样地大声呼唤,父亲都没有回应。。。。。。
我长跪在父亲的床头,含泪拿出父亲最想吃却没能吃到的三珠口服液,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这一幕,始终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有无数个深夜,我梦中惊醒,泪湿枕巾。这种思念和对父亲的歉疚痛彻心扉,越来越浓。父亲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记忆中还是那么清晰,父亲的教诲常常响彻耳旁。
昨天还是大晴天,可今天清明节却下起了蒙蒙细雨,是思念父亲的泪水吗?泪水早已打湿了我的键盘,回想起有父亲疼爱教诲的日子是多么地幸福,可父亲的突然逝世却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我一次次在痛苦的思念中挣扎,眼泪也一次次浸透我的心灵,打湿我的衣裳……
清明节注定是一个痛苦、悲伤的日子。昔日,朝夕相处的亲人已离去,那份痛苦无法弥补。活着的人,都注定有那么痛苦的一天会残酷无情不可阻挡地来临,都要失去至亲至爱,都要离开至亲至爱的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失去至亲的悲伤令人心碎。阴阳相隔,生死茫茫,千百年来何曾能逾越?在2013年的清明节,我再一次想起父亲离开人间的那一刻,他没有挣扎,没有呻吟,没有给亲人们留下一句遗言,安然地离开了我们。我抚摸着父亲尚有一丝余温的遗体,感受到父亲最后的温暖,泪水夺眶而出!这是一份怎样的不舍?生死别离,肝肠寸断!
时值清明,一束清明纸,一对红蜡烛,一柱清香,寄托对父亲的哀思,对父亲的怀念。恨时光不能倒流,只能把对父亲的思念,珍藏在心里。
今天是我第一次用文字祭奠我的父亲,一位解放初期桃李满天下,后来在“文革”中被迫害被辞退的原火岩乡民办教师;一位老实善良懂文化,帮人写信写对联不收分文报酬的乡村秀才;一位擅长修建土家族木房和吊脚楼的能工巧匠。今天我借春风温馨的抚慰,借清明肃穆的凄美,借飘飘扬扬习习沥沥的春雨,传递我对父亲深深的思念,祈祷着来生再做父亲的儿子,再与父亲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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