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翩然而至,悄然而去。吹皱一池春水,绿了几片土地?
在江南岸边,一叶小舟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背手孤立,挺立的脊背如高山一般清远。他的四周是一派慵懒的早春景象。“草色遥看近却无”。几丝新绿点缀在半梦半醒的大地上,睡眼惺忪。可他略带疲惫的眼中却折射出另一片天空。天空下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此刻仿佛已不是黑夜,一切都沐浴在阳光下。花草们精神抖擞街上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郊外几对夫妻携手踏青,更重要的是还有他朝思暮想的亲人……他就这样一直望着远方,仿佛已置身于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地方与亲人窃窃私语,与好友把酒言欢。
良久,他才对着明月徐叹一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春风年复一年地绿遍江南岸,那段遐思也早被风在时光中消散,唯有那穿透千年的叹息,如你一般暖人心扉。
同样的一个月夜,没有先前那般清冷,倒多了几分节日的喜悦。“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在这千树花下坐着一名男子,他鬓白微霜,但眉宇间的活力却依旧散发着逼人的光芒。“鬓微霜,又何妨?”他高举酒杯,遥敬天上明月,酒中倒映出一个与他十分相似的面庞,他一饮而尽,脸上透着一种自内而外的喜悦,不管外面烟花似锦,杯盘叮当,也不去管那许多愁,他斟满酒杯,对月独饮,把月亮当成远方的某个人,任秋凤自言自语。醉罢,他的狂态愈发显现“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说着,他脸上露出无可抑制的悲伤神态。也许面对这盈盈满月,他最需要的还是亲人吧。当然,他最终也没能乘风归去,反而是这句狂言,乘着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多少诗句因风而起,随风而至,又有多少故事消散在风中……
风翩然而至,悄然而去,消散一些,沉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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