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教人如何不纠结散文
有一种亲情,源于血缘绝于血缘;有一种亲情,与血无缘却亲于血缘
一亲儿亲娘
那天上午八点多,闹闹嚷嚷的内科门诊处来了一群人,一个佝偻着身子,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一个扶着她的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老人边上站着的四五个男女不等的中年人,其中的三个男人如一个模版刻着似的面相使我确信,这三个都是老人的儿子。看到这群星烘月般的场景,我的心里漾满了由衷的高兴,为老人,更为她的儿女们。我笑着和洋洋说,看看,多么温馨的场面,真是幸福的老人,孝顺的儿子。
由于忙乱,很快,我便把这看到的感人一幕丢在了脑后。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二号诊室里的江医生隔着距离喊我,我站起身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不料江医生手指着诊疗床上的老者对我说,这位老太太躺在这张床上有一段时间了,问她也说不清,也不见个家人,你快想办法问问,处理一下。
萎萎顿顿的老人见我走近挣扎着要坐起,我用手示意老人暂且先躺着,然后问她,“你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呀?”老人回答我,“我累,我难受,我心跳得慌。”老人边回答,边哼哼着。“那你有人陪着来了吗?”“有,有的。”老人的回答使得我的心里好一阵轻松,还好,不是遗弃。“他们人呢?”我又问。“不知道,他们把我扶到这里后没说就不见了。”等到老人哆哆嗦嗦说完,我让其继续躺着,便出了门开始对着候诊大厅喊话。
此时的大厅并不嘈杂,面面相觑的人群里却没有一个人回应我。大概喊了近十分钟,重复了三五次之后,就在我感到失望的时候,座位上齐刷刷站起四五人。看到那模版样的三张面孔时,我突然恍悟,原来,这就是早晨看到的护卫着母亲来看病的那群人啊。
感动与愕然相撞的时候我已经顾不上说其他的。我问,里边的是你们的母亲吗?在得到肯定后我又问,“你们的挂号单呢,让我看看是挂那一科的,特殊情况,我们可以让你们先进去看病的。”我的话音未落,一个女人从包包里拿出那张挂号单,往我的眼前扬起。“哦,是心内科啊,你们扶着老人进去看吧,就在七号室。”释然中,我一边指着,一边要老人的儿女们陪老人进去看病。
却不料,变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这时候三个儿子中的两个一边一个扶起老人,走出了二号诊室,再走上大厅,然后,这一干人便要一路向外走去,见此,我着急的大喊着不要走啊,你们错啦,看病是在这里边。“不错的,我们先要去别的地方。”一个看上去五十岁上下,又显然是这群人中的老大似的男人走在老人的后面回头看我一眼笑嘻嘻回答道。这时候的我有点摸不着七寸的感觉,心想遇到听不懂话的人了,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再一次赶到他们的近前又指手画脚说,你们往哪里走呀?老人不是心慌吗?看病是在走道里边,往这边走,是七号室。
这一次,没有人再回答我,而是不约而同带着奇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那眼光里发射出的信息很明显:莫名其妙!随后脚步没有做丝毫的停顿。这时候,我的眼前是佝偻的老太被两位儿子像劫持了人质般劫着,老人的脚半悬着,嘴里还在哼哼着,间杂了断断续续的几个不甚清晰的字眼。除了左右边的两个儿子外,其余的人又在老人的身后形成了移动着的人墙,就这样,与来时的一窝蜂一样挨挨挤挤就往楼下而去了。直到这时,我仿佛才如梦方醒,难道这群儿女不是带老人来看病的?
带着疑虑和无奈我摇头再一次坐到了凳子上,这时,边上一对老年夫妻笑眯眯走近,对着我问“想不通了吧?让我们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刚才的老太太和我们家距离不远,还正是无巧不成书。”我问,怎么回事?那男的说,“老太婆都病了两三个月了,这三个忤逆子不管不问的,每天轮流着就像斋供似的每顿送上一碗吃的,往老太婆的小屋台上一放就走,也不管老人吃得下吃不下,今天大清早的却和我们坐上了一辆车,在车上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喊着要带老太婆去县医院看病,我就纳了闷,现在看来是到这里走一个过场啊。有这个必要吗?”
“有,有这个必要的。”这时只听男的老婆插嘴道。接着又说,我听说前天老太婆的弟弟来看老姐姐时出话了,说是我姐姐养了你们三个儿子还不如养三只狗!可怜我姐姐四十岁不到守寡带大了你们,你们就不能暖暖我老姐姐的心带着她去一次医院?要是医院回头了,我做舅舅的也没话说啊。这不,现在这心暖得多好!这样一来,不是那个舅舅就无话说了?你看看,他们挂了号还不看病,目的就是拿着那张挂号纸做凭证的!要我说呀,就连老太太也被蒙住了,她不是被送到那张看病的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吗?龙钟老太,三蒙两骗的,说看好了又能够说什么?
我愕然,不禁想起了从朋友处听到的一个真实故事。
二继子继父
故事得从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讲起,为了一些不便为人知的原因,我且称他为坤。
坤是我朋友的外甥,家住海门的通东地方。这是一个放到人群里绝不会流光溢彩的人:中等身材的坤除了肤色白净外,简短的眉毛下是一对单眼皮的不算大的眼睛,沿着两眼的中间一路往下走是一根基厚实的状如倒挂蒜头样的大鼻子,两腮就如倒扣着的两只白面窝窝头,连带着一双唇瓣都是厚嘟嘟的,第一次看到坤,我的感觉是憨厚,敦实,柮朴。朋友介绍说,我外甥性如貌相,话不多,人内向,却是一个心地善良有主张的人。
将时光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时他十四岁。那一年,他的父亲因为尿毒症不幸亡故,之后第二年,他有了继父。这位单身的继父走进他和姐姐,母亲的这个家之后的翠年,他的妈妈又给他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弟妹。那时候,坤恰逢初中毕业,原指望有了继父,成绩很好的他就可以上高中,然后再走进梦寐以求的大学校园。
希望破灭在了弟妹的降生里,懂事的坤权衡再三填报了徐州的一个中专,填报这个学校最大的好处是听说吃饭不要钱,这样,母亲和继父肩膀上的负担就会轻好多。三年后,中专毕业了,工作却不好找,转了一个大圈,无奈之下他去了南通边自谋生路,边自考大专。将近十年,坤去过工地,做过饭店服务员,做过专职司酒的侍应生,做过推销员,做过商店里的营业员。而在这同期,因为他的.继父糖尿病而成了半劳力,一对同母异父的弟妹也要靠着他和姐姐的相助才能得以完成一个个阶段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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