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鸡声声散文
家乡的山坡上有群“精灵”。
晨起、午间在山岩或树桩上放声歌唱:“呱呱呱呱,嘎嘎嘎嘎”,如果你有雅兴,默默步入它们的领地,你会发现一“灵”音起,群峦“灵”应,仿佛置身歌的海洋。
我曾有幸目睹这“精灵”的尊容。那是在一好猎者的家中。说他似雉非雉,象鸽非鸽,近鸠非鸠,如鹂非鹂。
其头顶、枕部和后颈上部黑褐,具黄褐色羽缘;额头两侧和后颈栗黄,且构成一宽带绕头顶和后颈上部;眼睑与颊白,一黑纹自鼻始过眉伸延自后颈;眼圈黑色,耳羽略黄;背上侧胸黑褐,肩部栗红端斑;翅上覆羽褐黑,白斑多缀黄褐;腰黑褐密布细窄波浪状白横斑;尾巴上或黄褐或栗褐,缀以小黑点。
问其称谓,“呱呱鸡”!人们这样说。
我查了许多资料,该鸟应是鹧鸪。生活习性二者一致。常生活在灌木丛、草地、山岗、岩石荒坡处。早晨黄昏到山峪间觅食嗜食蚂蚱、蚂蚁等昆虫,也食野果、杂草种子和植物嫩芽。秋后啄食落地的谷粒、草籽、虫卵。
一个偶然的事件,让我与“呱呱鸡”打了会交道。那是中学时期,学校勤工俭学,让每位同学兑五元钱。山里人以什么换钱,那时兴捉蝎子,一只蝎子卖一角钱。星期天中午,我拿了镊子、瓶子到北坡去逮蝎子,蝎子爱生活在石磷的`石头下或土堰的土皮缝中。出门上坡就听到岗峦间“呱呱呱呱”的叫声。我顺着石鼓路土堰掀着土皮走,当到一处土崖头灌木丛处,用镊子刚戳掉一块土皮,“呱呱呱呱”一只呱呱鸡飞去。我立脚仔细观察,在头顶一丛野枸杞枝中有个鸟窝,瓷碗大小,我向偃根走走,踮起脚往里瞅:
“呵,三个蛋儿”!比鸡蛋小,比鹌鹑蛋大。我不忍心动它,在堰边摆三个石头标记,想着等它孵出小鸡来再捉只去玩。
过了些日子的中午,我特意拿了顶草帽去看小鸡出来没有。借鉴上次经验,这次我走堰上边,想着如发现有鸡就用草帽去捂住窝。
闭住气、猫着腰,我一步步接近呱呱鸡窝,伸头一瞄,呱呱鸡正注视着我。猛一扑,草帽按在了鸡窝上。只听“呱呱呱,吱吱吱吱、扑楞楞”一阵响。我正欲伸出另只手草帽下去摸鸡,见堰下一只大鸡领着头顶蛋壳的小鸡在草丛里跑。“噗咚”!我跳下堰就追,眼看就要追上,只听大呱呱鸡叫了一声向右转弯,我紧几步蹿上去,“呱呱”的一声,大呱呱鸡飞跑了!我返回来找小鸡,哪里还有影子。一定神儿,恍然大悟中了调虎离山计。
后来一位开农家乐的朋友邀我小聚,饭挺简单,一人一碗呱呱鸡肉汤臊子面。我嗅嗅,真香!但这香没有羊肉那种膻味,也不是猪肉那般油腻,更不是鸡肉那种隐隐的蛋腥气儿,似乎有青草割除后那一抹淡淡的清馥。
有了呱呱鸡的噱头,朋友告诉我这家伙精着呢!它在南坡叫,窝肯定在一支烟路程之外的北、东、西坡地儿。它孵化时,你踩不住它就不动。晚上不在窝里栖,草丛中卧一夜换一个地方。听说逮它有两种方法。一是诱,用只母呱呱鸡放笼子里,设机关把雄的诱进去抓住。二是网,别的没听说过。
是啊,是精灵必有灵睿之处。怪不得文人骚客念念不忘。李白有诗“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唯有鹧鸪飞”。唐人郑谷作《鹧鸪》诗,竟赢得了郑鹧鸪的雅号。
暖戏烟芜锦翼齐,品流应得近山鸡。
雨昏青草湖边过, 花落黄陵庙里啼。
游子乍闻征袖湿, 佳人才唱翠眉低。
相呼相应湘江阔, 苦竹丛深日向西。
我也喜欢鹧鸪,还是通俗称呱呱鸡好。赞赏它勇敢果断的精神,钦佩其谨慎行事的作风。但恶其“呱呱”鼓噪之音。就像当下个别领导干部,工作形式主义,好做“面子工程”,夸夸奇谈,“假大空”,给人民利益造成损害,到头来也必然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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