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热好惹的祸散文
“看《实话实说》,有一个话题是谈收藏的。
嘉宾白先生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在儿子的陪伴下找到白先生的家,让他帮忙看一件东西,那是左一层右一层细布包了的一个瓷碗。老太太去买菜,卖菜的告诉她这只碗是昨天才从地里挖出来的。老太太就用买菜的钱买了这只碗回来。
白先生看了一眼心里有了数。就问老人,喜欢这东西吗?老人说喜欢。白先生的母亲正住着院,他想自己的母亲要是也有这样的爱好该多好啊。遂把老太太的儿子拉到一旁,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孝子,老人喜欢就让他喜欢吧,不就八十多块钱吗?这么大岁数难得啊,还是不要给她说透了好,让老人总有个高兴劲。
儿子就心领神会地把快乐的老人带走了。白先生只出于一种好意,却没想到老人的儿子后来打电话来,说可没辙了,母亲这些天已经拿回家好多瓷碗了。白先生这才后悔没跟老人说实话。对于那些走火入魔的人来说,好的药方应该是“长痛不如短痛”
这个故事很有意思,这让我想起文学上的相通之处。
有热好者,写出的东西本不是那么回事,但是编辑、评论家、朋友总是不愿说透,知道不行也说好。可能是出于好意,也可能是碍于情面,但往往给人以误导,让这些本没有多少文学素养和前途的感觉良好者,更一发不可收拾,自我感觉特好起来。叫苦不跌者更多的是读者了。这样说来,迷误了收藏者,多是个人吃点亏,迷误了写作者,就可能让众人吃亏了。因为违心说好的场合,有的是公众的,比如报刊上,比如研讨会上。那样,神圣的文学殿堂就又会多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烂碗。
当然也有看不好,说不准的事,那就交给大家去看去说好了。”
以上这些文字是《散文选刊》2007 年第七期的《卷首语》,我读到它的时候已是2008年的6月,正是我准备出散文集之际。我本想请一个朋友为我写序的,但那时朋友一直忙,我也一直在等。当我读了王剑冰这篇卷首语后,本来对文学就不自信的我更加诚惶诚恐起来,遂毅然决定不用朋友写序了。我想我的朋友对我的写作这件事是不是也不忍说的太透呢?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让人写序的目的也许希望写序者能为自己的文字增光添彩,是想借用那份美丽的肯定框住读者的思维,也框住作者自己那份良好的自我感觉。
尽管我的本意是更希望在自己的书里留下我敬佩的朋友的墨香。
当然,大部分作者真的很希望以名家的`点评和序言来提升自己书的品味。
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写违心的文字,更不希望朋友可能过分溢美的语言误导了读者和我自己。然而,我们怎样才能了解自己的写作是不是富有潜力呢?怎么能知道自己的作品不是一堆烂碗?我们到底能不能像席慕容说的那样“在动笔之前对自己了解的越少越好”?能不能硬起心来像书法那样“我手写我字”?
海明威说,每一个人只能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我想我们大多数人的可悲就在于我们一生都没明确自己该做什么事。所以我们是孤独的,我们没有遇到及时指引我们的上帝。我们总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也就是因为有那“热好”在作怪吧。
一个人的理想是不是就像一个人走路?当一个人正走在自己喜欢走的路上乐此不疲、满怀憧憬,突然就有个人跳出来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这条路你是走不通的,你的人生风景不是在这条路上。他会怎么办呢?他能心甘情愿地退回来放弃最初的希望或者说热好吗?热好总没错吧,正是那热好滋养了我们的人生。也是那热好让我们对人生里的某些事物注入自己毕生的情愫,让我们欣欣然于其中。
其实,不管热好哪一种事业,只要这事业给我们带来了快乐就足可以温暖和安顿自己了。人生苦短,是有许多该做的事。但是只要某一件事让你无比热爱,让你心甘情愿去为它付出,就无所谓对与错。
可是王剑冰先生说的意思是,文学这件事光靠热爱是不行的,文学需要才华。才华啊!才华可是文学里的硬通货,我恐怕穷其一生也积攒不下这份才华了。文学最怕的就是语言的贫穷啊。
好在王剑冰先生还说,也有看不好说不准的。好在我的书是在完全不懂任何文学规矩中完成的。我只是记录了我自己生命的一点点记忆,我是以文学的名义记录了我个人和我周围小世界的生活,所有的文字都是有感而发,不唯美,不引用典籍。我一直在努力去做到有什么话说什么话,不为了写作而写作的。
说来,文学这东西是很欺负人的,有的人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灵气逼人。可有的人写一辈子也总还是在原地打转转。所以天分这种东西真像巫之魔法,就在某一个神秘的地方悬着,却不是人人都能伸手就够得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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