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戏散文
飞鸟的视角
当你跻身白色大铁鸟的身体,随着她的加速度跟她一起极速冲上云稍,在相对静止的平流层上匀速飞行,这时候你再从万米之上,俯瞰你熟悉的大地,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如果你遇上了阳光非常奢侈的日子,那将是你难得的一次极目远眺机会。你会发现,就是处在那么高那么远的距离,你居然仍能明镜似的看清机身下很多物体。当然了,阳光普照、天气晴朗、白云飘飘是你一目十里之必备条件。就像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它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再看看你脚底下:广袤大地上郁郁葱葱披着绿大褂子的山脉们,纹路清晰,脉络勾勒有致;蜿蜒的河流,九曲回肠穿梭于山脉丘陵之间,柔情满满;高高低低,或密或疏的楼房厂房,五颜六色像打散了的拼图板;或深或浅,或浓或淡各色庄稼地,像是随意涂抹的缤纷水彩画;甚至或直或弯的公路,铁路上奔跑的车子动车都能一览无遗!像是触手可及,但又仿若隔着一层无垠无形薄膜,你看到的它们,既熟悉又陌生。它们像是一个巨型沙盘里摆设的各类模型,真实又虚幻,缥缈又亲切。
把视线放平,天空之城里也目不暇接:爆米花般一团团,一堆堆厚实乳白的白云朵,差一点忍不住想伸出手,抓一把塞嘴里,尝尝这么诱人的云爆米花是啥滋味;薄薄游丝状云片片,是不是也有糖画那甜腻腻麦芽糖般粘性?肥皂泡泡般飘忽轻盈的自在仙子们呐,你可会为我停下匆匆脚步?一座白云巨型弥勒佛慈眉善目,笑对长空,腰间环绕的云层如土星光环般游离莫测;天宫的果园丰收在即,葡萄,苹果,柿子,西瓜,鸭梨,桃子,一样的丰盈饱满,一样的硕果累累,要是能亲自采摘她们,该是怎样的丰收喜悦……
飞鸟的高度,飞鸟的视角,遨游天空的感觉真好!
夜曲
昨日黄昏,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浓浓黑云布满了整个天空。它们一个个像是背负着沉甸甸的大包袱,负重累累步履缓慢,好似随时就会因体力不支承受不住,而将包袱里的东西——雨水通通倾覆下来。
走在旁边的儿子问,看这样子,很快要下雨了,我们还要不要去江边?“走到哪算哪好了。你还记得上次突然下大雨,我们在路边咖啡店呆了一小时吗?”“记得,还挺有意思的'。”“那就继续走。”
一路走一路有呼呼凉风接连掠过。黑云压得更低更接近地面,也更为将暮色染得黑沉沉,乌压压。如此浓墨又重彩,倒像是谁不小心打泼了一大坛子墨水,然后又即兴把天空当成了自己挥毫洒墨的画板,就着这泼墨,随性涂抹肆意作画,忘情释放着自己内心不羁的天马行空。只是这位躲在画布后边的作画者实在不像专业画家哟,你看看,哪有画水墨画不讲究落笔轻重,浓淡相宜的么?哎,这画风这任性,倒令我怀疑:会不会是神话里的天狗吃月亮吃腻了,也文雅一番学起作画来了?
边走边观天色,不知不觉街上已尽然亮起了华灯。夜幕瞬间降临,夜的主角也瞬间切换为街边建筑飘洒的五彩绚丽霓虹。费了点劲把视线移开了耀眼的诱惑,你再看夜空,呃,那些黑乎乎的乌云们就这么几分钟我走神的功夫儿,居然就都不见了踪影:是夜色“招安”了它们,还是它们之前仅仅是“狐假虎威”呢?
行到江边观景台,拾阶而坐。江边视野的空旷让人眼界大开。这时的云层已不再是高楼与天空之间的风景,它一跃成了天地间的主宰。绵绵江水与地面建筑大桥和人群倒成了看客。幽深的夜空此时竟掏出了千千万个或大或小白色棉花朵,皑皑白雪般铺开,洋洋洒洒飘游驰骋,羊群般缓缓行进。
风向这时也变了:先前刮的南风,现在却行的东风。风力也转小许多。处在江边倒还有些闷热。
江边的人还是那么多,游的游,钓的钓,还有几只金毛犬跳入水中追逐嬉戏,好不热闹。
我们之前担忧的暴风雨俨然没了音讯。不知道它们听从了谁的指示,去向了何方?那些满载着雨水的黑云又奔向了哪里?
天地无语。江堤路旁屹立的庙宇也静静地亮着它满楼橙红的灯。江面上游走的一两只大采沙船照旧鸣着它闷沉的笛,缓缓驰过洒满光影的江面,行着它既定的水路。
这一切的镇定自若,是不是天与地给我们发出的神明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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