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散文
俗话讲,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个排列顺序其实是有讲究的,是按人的生活需求的层次来排列的。醋排序靠后,但还是属基本生活用品,居家过日子不可或缺,也是人体内所需物质,北方人南方人,饮食习惯差异很大,但都少不了醋这一调味品。汉中地跨南北,人们吃面条、吃面皮都要或多或少放点醋,还戏言“三天不吃酸,走路打窜窜”。
小时候家里条件虽差,但醋是不能断的,凉拌野菜、凉拌萝卜丝这样一些不用花钱的菜,就必须用醋腌过才能吃,至于大油或菜油放不放还在其次(其实主要是稀缺)。那时醋是5分钱一斤,拿上从村医疗站找来的,装过葡萄糖水的那种玻璃瓶子,到百米开外的县副食公司门市去买,一次灌一斤。这买醋的活儿经常让我去干,放学回家放下书包,母亲递上5分硬币说:“快去买一斤醋,等着用呢!”跑到卖醋处,喊着阿姨买斤醋,先付钱再递瓶子,售货阿姨接过瓶子,插进铁皮做成的漏斗,用一个粗竹筒制作的提提,一提正好一斤,倒入漏斗内。每次我都双眼紧盯,看提提装满没有,有时见漏斗没插好,醋往外溢,心里急又不敢说,只能心里默默祈祷少漏点出来。走出商店抱着瓶子就先喝上一口,解渴又解馋,醋香味诱使着喝了第一口又想喝第二口,每每走回家已喝去四分之一。有一次母亲问道:“这斤醋咋这么少?”我说:“瓶子口有点小,灌时漏了些。”母亲似信非信地盯了我一眼。还有一次,买了醋往回走,不知不觉竟让我喝掉了半瓶,快到家时,看实在不好交差,没办法了只好到水井去往里把瓶子灌一些水满。做饭用时听母亲说:“今天这醋淡,要多放点。”后来发现了我买醋时偷着吃醋,一段时间不让我买了,总是让我姐去买。但醋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放学回家,肚子饿了又没东西吃,如果瓶子里有醋就偷偷得喝上几口。那时听到大人们开玩笑,说某某人爱吃醋,还以为和我一样,经常偷着喝醋,或饭菜里面醋放得多呢!长大了才知道另有所指,吃醋反而成了生活中的隐语了。
这些年的节假日到一些地方去旅游,在山西太原,大家都说山西醋香,有名气,我就买上一桶。到了四川阆中,又听他们说阆中醋香,多吃醋对人身体有好处,我又买上一桶。到岐山,臊子面是很有名气的地方小吃,吃上一碗果然名不虚传,问这面咋这香,答日全靠岐山的醋佐味,我就又买上一桶。可是,买回的.好醋,吃到嘴里,怎么也找不到小时候喝现做的散装醋的味道了。而事实上,现在吃不吃醋感觉到关系不大了。也许是小时候醋吃得太多,肠胃已经适应了那种粮食酿造的醋,对现在不知是何种原料制成的醋,肠胃不接受;也许是自己身体有了毛病,胃酸太多,不需要醋里的这些的成分了;还有可能是听到看到的各种食品添加剂使用过滥,看到超市精装的醋也无了食欲。前不久,关中有一亲戚送我一桶醋,反复说是自己家做的,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现在我已经不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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