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逝水,青春无声散文
1.
吃过晚饭,隐身上Q,有一陌生QQ图像不停地闪烁,我的心里有些纳闷,会是谁呢?说真的,早已习惯了在网络里缄默,只间或写些心情文字,QQ上也只有几个朋友,偶尔和一两个朋友说上几句,平时都隐身上线,安静地来,又安静地下。
打开信息框,“好久没有见了?一切可好?”。简短的两句问候,透着些许牵挂,说真的,遇见这些句子,还是有些许感动萦绕于心,也许,偶尔有人记挂也算是一种幸福吧。我又迫不及待地打开QQ资料,里面显示姓名为:WZF,看着字母组合,细想一会儿,便回忆起来:原来他是我读初中时的同桌峰。
记忆里,是五年多前峰通过同学加了我的Q,曾经闲语了几次,后来便没有再说过话了,至于为何没有再说过话,倒也想不起缘由来了,大概是彼此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去了吧。其实,我和峰一直居住在同一个城市,相距并不遥远,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说起来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和峰居然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彼此难得遇着,便自然地说开来。
虽然,我们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也少有联系,但聊着并不陌生,我们很自然、很随意、很轻松地闲聊。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家庭,聊婚姻,聊健康,当然,我们也聊过去的老师和同学,间或,也说起流年里那段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
闲聊的时光风清云淡,过得很快,一晃便是两个多小时。告别时,峰说找点时间聚聚,一则,想看看我现在的模样,二则,峰现在正为一些石头界的朋友出书,要写一些赏析,想请我去写,想把我带入另一种全新的精神世界。
我爽快地答应着。说真的,也有些期许,毕竟曾经一起走过七年左右美好的青春时光。
2.
平日,很容易入睡。许是和峰说了话,躺在床上,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流年里的那段旧时光,那段青葱岁月,一点一点地款款而来,若一些黑白照片,一张一张的在脑海里打开……
小学毕业,十二岁的我便开始了住读的初中生活,和峰成了同桌,我来自农村,峰来自城市。那时,农村与城市,在物质与精神上的差距都很悬殊。也许是自己偿尽了农村的艰辛与苦难,我读书特别的`发奋,每天沉默寡言,一个心思沉迷在学习上,而峰却有些贪玩,不怎么喜欢读书。
虽然,我和峰完全不同,却因是同桌,也有少许的接触。偶尔,他会问我一些数学题目,偶尔还会向我借笔或橡皮,甚至有时,他还会带些吃的,悄悄地放在我的书桌下面,再附上一张纸:饿了别忘记了吃哦。那时的我,虽然有些木讷,但内心深处,偶尔还是会漫过淡淡的感动与温暖。渐渐地,我和峰便熟悉起来,偶尔还会说些学习以外的话。
我们的学校,坐落在嘉陵江畔,那时的江畔,长满了蓬松的篙草和野生的芦苇,到了夏天,这些篙草和芦苇就更加繁盛。偶尔周末,峰会约上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江畔行走,我们光着脚丫,吹着江风,一起拾石头、捉螃蟹、打水飘,宁静而温暖的江畔洒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那些时光,单纯而清澈,若大朵大朵洁白的云絮在蓝天里飘荡。
枯燥的学习,因了这份纯真的友谊而变得丰富多彩,一晃,便到了初三。
还记得那年的十月,正是秋天,天也开始有些凉了。有天上晚自习,平时快乐的峰独自落泪,任凭同学们怎么问他始终不说原因,第二天,他便休学了,过了些日子,收到峰一封很简短的信。他在信上说,他父母离婚了,他判给了父亲,母亲远走了,他只好随父亲去另外的城市。他还说,他这辈子,恐怕是没有机会读书了,希望我好好学习。
其实,那个年代,对于离婚我还不是十分的明白与了解。有好些日子,因为峰的离去,我的内心总觉得空落落的,充满了浅浅的惆怅,甚至于,有一抹淡淡的感伤。好在,峰一直来信鼓励我,并寄来与学习有关的课外书籍。那年毕业,我顺利地考入了重点高中。
高中的三年时光,我在象牙塔里苦读,而峰却开始了自行谋生,我们在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况下各自前行着。但内心深处,总荡漾着一种柔软而青涩的情愫,有一份淡淡的、浅浅的牵挂在时光里流转。
峰的来信,便成了我枯燥学习中唯一的期盼。每学期,峰总会挑选些学习或文学方面的书籍给我寄来,并附上一些鼓励的话语,间或,说一些很清浅的思念之语。而我,也会在回信里说一些校园里的读书时光,偶尔,会细琐一些念想。
高中毕业,我顺利地考入了大学。我的大学,就在峰的城市。
我把喜讯,第一时间告诉了峰,并邀约峰来大学校园相见。入学后的二个多月,大概是十一月份,分开三年多后,我和峰第一次见了面。峰没有了初中时的青涩,却有了一些过早的人生沧桑。那天,我和峰去学校的后山爬山,我们的话并不多,大多时候,只是沉默,好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我们牵着手一路前行,直到黄昏才回到校园,而后,我们去学校的舞厅跳舞,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时光。分手时,峰看着我,眼神有些温暖与惆怅,他用手轻轻地把我的围巾取下来重新系上,轻语一句“我走了”,便渐渐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从未想过,那一次会是我和峰最后一次见面。峰回去后,便写了一封告别的信。峰告诉我,要去深圳谋生。其实,后来才知,峰是缘于内心深处的自卑,觉得“配”不上我,不想误了我的一生,才忍痛离开。
3.
一场盛大的青春就那样安静地散场,若一个纯洁的梦,闪烁着同样纯洁的亮光,那一抹抹亮光里,散落着青春的碎片,那些碎片在时光里缓缓沉落,定格成一幅安静、淡雅、寂寞的素描,素描的线条,是青春流动飞扬的脚步,素描里的点点墨痕是心儿年轻的海洋。
然而,关于我和峰那段朦胧、青涩、美好的情感,在我的心里,一直不曾落幕与散场,它只是淡成了光阴里的一个故事。这些年,偶尔,我会走进光阴里,重新拾零一些故事里的情节。当我安静地聆听《同桌的你》的时候,我会想起与峰一起度过的美好同桌时光;当我看见来来往往的学生,我会想起那一段年少的青葱岁月;当我遇见那些手牵手的年轻脸庞,我会想起青春里那一段青涩的情感。
一直觉得,那段流年,是如此的美妙、静好、纯粹,若栀子花开,洁白、无瑕、芬芳。浅浅的,淡淡的,却在时光的深里散发着浓郁的香。也许,越淡的东西越能持久,因为,淡至无痕便是永恒。因为淡,你可以任意地描摹,因为淡,你可任意地调剂味道,也因了这份淡,会细水长流,绵长而悠远。
流年逝水。时光流不住,几度夕阳红。一晃,那段流年就倏忽地跑远了,弹指一挥间,岁月已沧桑了年轻的容颜。左耳,还回响着“相逢是首歌,歌声里有你和我……”右耳,却回响着“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我在夜里,盘点青春。那一段青葱岁月,那一段青涩情感,那一段水样春愁,若细碎的蒲公英种子,延着风的方向,寻觅着追风的少年,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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