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的天空散文
刚刚母亲打来电话,说爸爸头晕,恶心,吐,而且偶尔没有知觉。到大医院做脑CT检查。我的不争气的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如没有水分的枝干,我脆弱的神经极易被折断。空中美丽的白云虽多,但我却抓不住一朵,很惶恐很无助了!哥哥姐姐似离巢的燕儿,为了寻求平凡的、幸福的生活远离父母,他们成日里为卑微的生活奔波着,我怎能忍心增添他们的忧虑?理所当然地,我要挑起照顾父母的重担。可是,我真的很无能!我听到父母的身体不适就会惊慌得不知所措。我实在害怕父母病倒,垮下。我愚钝的心不晓得如何尽我的微薄之力让父母享受安逸的晚年,让他们身体健健康康,幸福快乐。
一直在听柔和的轻音乐,班得瑞,贾鹏芳,神秘园……哀伤无以复加。生活是什么?劳累了一辈子的父母从此不再有硬朗的身体了?生活给予了他们无尽的操劳和困苦,当我们都长大的时候,父母苍白的鬓发在瑟瑟寒风中更显刺眼了。感情乱极了!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悲伤。班得瑞的《迷雾水珠》此时成了我感情的诠释,伤感的情绪伴着悠扬的旋律恰能表达心扉。此刻,我的悲伤是需要渲泄的,不在父母面前,不在爱人和儿子面前,一个人,静静的。
今天给学生上了散文《青海高原上的一株柳》,是陈忠实写的。看过陈忠实的《白鹿原》并且很为之倾倒。陈忠实的散文一样具有鼓舞人心的大美。高原上的柳树原是具有极强的生命力的,所以才能抗住高寒和干旱。它和江南水乡婀娜多姿的垂柳相比,在形态上有很大差异,与霸河的柳树也迥然有异,它没有灞河柳树厚重的历史文化积淀,可是却具有坚韧和坚贞的品格。那些苍郁的、深沉的绿色是高原对于生命的独特锻铸。同是柳树,它们因生命的态度不同,生活环境的不同,所做的'努力不同因而呈现出不同的生存方式,生存状态。我的那些教育学生的话语自己又何尝不能明白?但我依然惴惴不安。这么多语重心长的话现在还萦绕在耳边,可是听着班得瑞的音乐我又在暗自垂泪,或许我需要的是历练?
我凝望黑的夜色,繁星点点。这个时刻,世间万物有多少浸在幸福之中?几家欢喜几家忧?父母年轻时那强健的体魄会有一天被岁月的洪流冲垮么?会脆弱地不堪一击么?当他们有一天卧倒在床上失去了自理能力的时候,当他们如归隐的晚霞,渐渐收敛最后一抹光和热的时候,当他们如垂老的柳树只剩下干枯的枝干的时候,那时的我会怎样?捶胸顿足?期期艾艾?会整日里以泪洗面么?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前段时间母亲身体不适,我已恍若大难临头一样,惶恐不安了。现在,母亲在电话的那端对我说父亲最近一段时间来屡屡不舒服,我的世界已然萧索一片。我把事情夸大了!其实父亲的肩膀依然宽阔,父亲的臂弯依然有力。可是,我却分明觉得父亲一直以来为我撑起的世界塌了一角,我明亮的天空突然暗淡了下去。我一直暗自庆幸父亲身体很好,不需要我们操太多的心。父亲一直是伟岸的,他硬朗的身体是我们的福气,是母亲的福气。几何时,父亲也老了?苍老的额头皱纹累累,如罗中立《父亲》中的写意?几何时,父亲那轻柔地拉动二胡的灵巧的双手已经皲裂,粗糙得可以划破所有的绫罗绸缎?
听贾鹏芳的《睡莲》,眼泪就又来了。我不愿意把心中的焦虑告诉Y。静下心来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个人承担。或许风雨是有的,挫折是有的,父亲的状态没有到杜甫“百年多病独登台”的苍凉与潦倒,父亲,仅仅不舒服!我不能对月自怨自叹,感古伤今。
记起中午梅和我说到关于生死的话题。她说她一早醒来的时候,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觉得自己要死了,她仿佛看到父母,孩子,兄弟姐妹在嚎啕大哭,于是心中突然一阵悸动。我调笑说,十几年前我就设想过这样的场面,又何需到现在才能明白生老病死?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芸芸众生,沧海一粟……这些陈词滥调足以表达我的感受,又何以到现在才能感慨良深?然而,当我听到母亲的电话时,我的心理防线还是崩溃了,我依然不能承受父母老去的事实,哪怕仅仅是生病我也不能承受。
我只痴痴仰望星空,思绪在凉风中逐渐有了一线理出的希望。心情没有先前那样激动了,我终于能够安下心来好好思考父母的问题。
父母已经年迈,虽然生活上极其辛苦,我们亦不能让他们高枕无忧过自由自在的衣食丰足的晚年,但比较起来也不算是太清凉。我不能这样悲观的。打电话给同学,询问他的值班情况,把父亲的症状说给他听,希望明天到人民医院去能很顺利地检查完父亲的病,让父亲带着一颗安稳的心回家,给母亲一个交代,给哥哥和姐姐一个交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明天是感恩节,父亲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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