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的沉睡散文
失眠依旧在持续,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在我的世界放弃它肆意妄为的摧残,从而使得原本平静的灵魂变得躁动不安。作为一个男人,我在夜以继日的挣扎与煎熬中,失去了身具安全感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性,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连续五十几个小时的清醒,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如同生了一场大病。蜷缩在宽敞而空荡的双人床上,依旧辗转难眠。黑夜用它独有的宁静却始终无法安抚我内心深处奔腾不息的暗涌。我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房间的漆黑亮如白昼,心想下一秒生命便要消亡。
这种糟糕至极的状态,在我的生活中时有发生, 因此在自己眼中,这一切都不足为奇了。然而在别人眼中,常常被冠以异类的殊荣。在他们眼中,我与一个精神处于病态的人相差无几,准确的说,就是神经病。
而我从未看过医生,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于事无补。况且目前这种病态的持续,尚还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并不是害怕会从医生的口中肯定我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精神病患者,这也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可悲或是抬不起头来。我只是十分依赖这种病态的持续。它让你的清醒在每一个极端之后瞬间崩溃,让你变得人事不省,如同死去,用沉睡阻隔着外界的真实与残酷。也只有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沉睡可以如此轻而易举。
而大多数时候,如此安逸的沉睡,所表现出的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我置身虚幻的朦胧中,往往一个画面就将自己惊醒,使得自己在余留的悲伤之中泪流满面,或是在未挣脱的恐惧中大汗淋漓 。
我在漆黑中没有尽头的漫漫长路上独自前行,如墨的黑夜伸出无数触手将我束缚,我在奋力的挣扎中感受窒息与死亡赐予的真实恐惧。
你我四目相对,用清澈而深邃的双眸诉说彼此心灵的话语,一切如此清晰明了。我愿放你远去,去寻那幸福的海洋。我站在彼岸望你远去,心想这一切结局必然的同时, 没有忘记在自欺欺人的释怀中,找寻一丝仅有的失落用来回味与珍藏。
我跨越千里之遥,走在寻你的路上,带着满心的欢喜与热情,对抗旅途的寂寥与疲惫。信笺上秀丽的笔迹勾勒出幸福的门牌号。我站在锣鼓喧天的门外,众人拥簇中你已是美丽的新娘。微风拂面,两行清泪自流淌,卷走手中紧握的幸福。我幽然离去,却遗忘了来时路,迷失在你丢给我的空城。
我亲手杀死深爱的女子,丢弃在无人的荒野。回到家中,独坐昏暗的灯前,眼中寒芒持续闪烁。遂又行去那丢尸的荒野,抱回家中。扒其皮,附于身上,如我是她,她亦是我。更碎其尸,顿顿食之。
我身着沉重而坚实的铠甲,立于两军阵前。剑出鞘,似龙吟,似虎啸。号角声起,喊杀声响彻万里云霄。厮杀数月,尸横片野,血流成河。连那残阳与晚霞正盛的.血红,都兀自黯淡下去。我曾立下汗马功劳,本应名垂千史,却不曾想惨死红颜帐下。
沉睡中,数不清的梦境,无一重复。大脑如同一个巨大的故事编制器,永远能给你献上全新的故事,让你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这其中,大多数的在你睁开眼恢复清明的片刻,便瞬间瓦解,烟消云散。却也只有少数一部分,被记忆挽留,成了深刻的铭记,存在于你的脑海,如同真实一般。以至于多次醒来,竟也分不清何是虚幻,何为真实了。
大多数醒来的时候,都在寂静的黑夜。燃一支烟,在回味中延续先前的情绪。
有恐惧。有失落。有惆怅。有辛酸。
甚至于有一些时候,分明已经清醒,我却仍在努力让自己再次沉睡。我想抓住一些什么。或许我认为,结局本不该如此。我在无数次的徒劳无功中试图改变,这已成定局的虚幻,而往往事与愿违。我便开始在清醒中唏嘘感叹,空留无尽惆怅。
我确信心中的确还住着另外一个自己,他左右着自己的行动与意愿。他在清醒中操控着我,使我无法反抗,却在沉睡中对我束手无策。这两个人,一个真实,一个虚幻。我在真实中强颜欢笑,也在虚幻中肆意妄为。至此我开始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假。明明真实却尽是虚假,明明虚假却尽是真实。
每一天,都在清醒的面具下糊涂过活。一张清醒的脸,一双糊涂的眼,在虚幻中倒也如同沉睡之后逐渐真实起来。这是我唯一对抗身体中另一个自己的办法,使他在真实中遗忘虚幻。
我很少在阳光下暴露自己的虚幻,强烈的光线会使它们荡然无存。这样的光线下,我同样无法安然沉睡。清醒延长它的极限,每一根神经都燃烧到它最大的限度。生命正在缓慢消亡,我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该俯首认罪,还是畏罪潜逃,我开始左右为难。
便拾起层层叠叠的黑色垃圾袋,贴在明亮的窗户上,阻隔一切光线的侵入,让原本交替有序的黑白,只安于静夜。我在静夜中安睡,将白昼拒之门外。每一次无意中的惊醒,再也看不到光明中虚假的真实了。
如此,便好教动荡不安的灵魂小憩片刻 ,让每一根疯狂燃烧的神经归于平静,生出它特有的规律。即使依旧与精神病患者挂钩,也当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精神病患者。
我如此想着,思索下一次沉睡该在何时,好让那些深刻的铭记,告诉我如梦似幻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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