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建的日子散文

　　引子

　　2008年汶川特大地震，上苍瞬间涂炭了数万生灵，举世震惊！一时期，举国上下伸出援助之手，四面八方的支援不断向震区汇集，以帮助灾区同胞在废墟中重建家园。我单位所在的行业系统在这次地震过后，分批为震区援建了几所小学。截止2013年底，共援建了四川旺苍黄洋小学、陕西宁强桑树湾小学、甘肃成县大寨小学、青海玉树结古镇小学、贵州丹寨新华小学等五所小学。其中，2010年援建的甘肃成县大寨小学，我单位被中国印钞造币总公司指定为成县大寨小学建设项目的具体负责单位，而我又有幸被本单位指派，作为援建方项目负责人，身负行业两万多职工的心意，只身奔赴成县，开始了为期半年的援建工作，这也就成为我今生一段难忘的经历。

　　一初到成县

　　2010年5月6日，成县方面进行援建小学项目的开标。援建方受建设方——成县教育局的邀请，参见开标会。作为此项目援建方负责人，我匆忙之中，只身一人从西安的单位出发，踏上西行的列车，经过一天的旅途，于当天傍晚赶到成县。第二天上午，开标会按时召开。会议上列席的有成县发改委、县教育局、县财政局、县纪委、县监察局、县审计局、县建设局，有监理单位、投过标书的施工单位，包括我代表的援建方——中国印钞造币总公司。

　　会议由一家招标代理公司主持。会议全程按照国家招投标法的程序，和甘肃省建筑行业相关文件要求进行。在各单位的监督下，现场对各投标单位的标书进行拆封，现场评标，最终确定出中标单位。我作为援建方只是全过程见证这项事情。成县方面为了让援建方放心，把我行业职工的爱心捐款用好，把事情办实办好，就特别地邀请了援建方来人参加监督这个开标会。上午开完会，我又紧接着赶回西安。因为中标单位还有公示期，实际开工还得几天时间要等。所以，第一次来成县我就没有过多停留，一是没有实际的工作，二是留下来也是增添了当地把我当做客人来照顾的麻烦。所以，第一次去成县，我来去匆匆。在匆匆的来去之中，成县还是给我留下了一点初步印象。一是交通不便。西安至成县直线距离大约四百公里，且不通铁路，位于秦岭西段的大山之中。从西安坐火车到天水，再向南转坐汽车，基本就耗费了一天时间。让在关中平原、省城西安居住十多年的我，实在感到它交通的不便。二是经济的落后。受地域的限制，成县山区土地稀少，沿途几乎看不到企业，和我所在的关中平原地区，还是有不少差距。成县县城不大，位于一条百米所宽的河边，有几座高楼，勉强能感到现代的气息。我从繁华的大都市，突然之间来到这个地方，确实感到这里的落后，也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想法：希望自己能在成县的援建期间，能为当地做些什么的感觉。其实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实际能做的就是把那所新学校看着建好。

　　中标单位的公示期很快过完，都无异议。施工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好，开工日期定在了5月12日，这个特殊的日子。

　　5月11日上午，我在单位工会部门领导的陪同下，带着我的一些生活、工作用品等行李，坐着单位的小车，第二次算正式前往成县，下午赶到，当晚歇在了县教育局安排好的地方。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各方人员按时间赶到新选的校址、距离县城东北方向十公里远的一所村庄——店村乡大寨村的一处平地，参加开工仪式。开工仪式简短而简朴。但当地许多村民自发的前来观看，给这个开工仪式增添了一些节日般的热闹和气氛。

　　开工仪式结束后，和我同来的同事们，在和成县方面的人员告别后，就开车启程返回西安。我目送他们离去，我一下就感到自己成为了一位身在异乡的人。

　　这时，成县教育局雷局长走过来，对我说：“徐工，咱们也回县里。这里的事情你放心，我们会安排人做好，晚上你就在县城宾馆休息。”雷局长的话，我体会是实心实意的，不是客套话。对方给你把建学校的钱掏了，你还要让对方把活为你干了，这样的做法，有几人能做出来呢？再者，从大地方来的客人，来到这种小地方，也难免让主人多少有一点心里不安。所以，雷局长的心意我是理解的。但我却不能那样做。我的工作使命就是代表行业职工，并受单位领导的委托，看着要把新建学校的质量、进度、投资监管好，还要保证建设过程的安全。我要是住在十公里外的县城宾馆里，这一切该怎么办呢？

　　我对雷局长说：“雷局，不要见外和客气。我虽然是城市里来的，但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农村里的一切我都熟悉和习惯。我要是住到县城里的宾馆，我也不好交差。你就在村子里给我找个住处，离工地近点，去工地方便就好。”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雷局长答应了我的要求。最后把我领到在新建学校所在村子的村主任家里。村主任姓高，是位大个中年汉子。他听到雷局长说我要在他家、因援建项目要住一段时期的情况后，既高兴，又有些不安。高兴的是我住他家，他感觉这也是一种荣耀；不安的是，他也担心我是从大城市来的，来到他家吃住不好。

　　我看出这位纯朴村主任的担心，就用关中的土话，而不是普通话，笑而对他道：“高主任，你也别客气，我家也是农村的。我在农村生活了有二十年。我也种过地，收过庄稼，养过牲畜。上学工作以后，才离开农村的环境。但我对农村一点也不陌生。”对于他对我生活上的担心，我进而对他道：“我生活上也很简单。以前你家里做什么饭，以后照样做什么饭，仅添一双筷子就行。”高主任的拘谨神情这才有了缓解，但嘴里还是说我住他家里让我有些受苦。但雷局长的安排他也是不能拒绝。他是不会拒绝的，他会觉得这是领导对他的一种信任。同时，通过为我提供食宿，也算是间接的参与到建设新学校的事情当中，这些因素也都让高主任感到光彩，最后他也愉快的答应了雷局长的安排。

　　晚饭都是在高主任家吃的。高主任当和大家说话的时候，就让他的爱人收拾晚饭。高主任的爱人是个勤快却不太算拘谨的女人，在和一屋子的人打完招呼后，就到厨房忙去了。因为今天是新学校的开工仪式，雷局长、我，本学区的刘校长，本村小学的武校长，还有村党支部王书记，都留在了高主任的家里一块吃饭。一会儿高主任的爱人就收拾好了饭菜，另外，她为了招待好这些人，也是为了体面一些，又让村里饭馆的师傅炒了两个肉菜，端了过来。高主任拿了一瓶当地的白酒，打开为大家各倒满酒一杯，并说了感谢我的单位为他们当地孩子建学校的话。也感谢我也为了他们的孩子，一个人来到他们这里也不容易。第一杯酒就在高主任的主持下，大家都一干而尽。随后，大家就新建学校的事情说了说。我也就把自己的这次工作任务讲了讲。同时也了解了一些村里和学校的情况，以及当初地震后的情况。饭后，大家握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