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妮宝贝的书可以读,一直以来是我感到幸福的事情。有许多时光,是在她的陪伴中走过的。从《告别薇安》、《八月未央》,到《彼岸花》、《蔷薇岛屿》,还有2004年的《二三事》……
感觉安妮一直在成长与变化之中。她最初的文字,激烈、阴郁,如同汹涌黑暗的潮水一般要把人吞没。像那些小说的名字一样《杀》、《疼》。那是距离我的宁静单纯之外,完全不同的生活和视野。那时的安妮,令我陌生。
最喜欢她的《彼岸花》。她笔下那个行走在路途之中,总是在出发和告别的女孩乔。那个安静恬淡的森,只有他可以做乔的观众,而他们的情缘只够他停留下来看一场她写作的电影。乔那时二十五岁,与现在的我同龄。她总是聚散随缘,冷漠而不动声色。就象安妮宝贝常常写到的茫茫大雪一样,可以轻易地埋葬了往事,却同时丧失了方向,只有过程,没有结果。
两年后,《二三事》中的安妮,就有了许多的不同。她笔下的二十七岁的女子苏良生,在小说的最后,有了一个可以为世俗所认同的圆满结局。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洞明世事之后的安妮的一种妥协。在那故事的最后,苏良生与关爱她的任盈年一起平淡生活,不再涉及“爱”这个字眼,可是看似无爱,又有无处不在的照料与温情。
“爱是恒久忍耐,爱是恩慈。爱是无止境的付出。”现在的安妮说。比起对任沿见的爱,苏良生的心灵深处更珍爱那个清绝的女子莲安,爱莲安的女儿恩和,一点也不介意那是莲安与沿见的女儿。
这种想法,早在她的《七月与安生》中有反应。七月也同样养育了她最好的女朋友安生与她最深爱的男人家明所生下的女儿。没有一点得失与计较,有的只是七月对安生的那种天长地久的温情。
对于安妮的许多观点,我不能体会。但这不妨碍我去读她的书,去感受她所写出来的不同的人生。
希望能够一直读到她的书。喜欢她笔下的许多人,比如树,森,任盈年。可以套用她的一句形容,安妮是盛开在彼岸的烟火。在寒冷的夜里,看到彼此的一刹那,她那眩目的光华剌痛我的眼睛,让我觉得有一份遥远的温暖和安慰。却像幻觉般只可静默的体会,不能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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