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天边乌压压的云就如同我此时此刻的心情,黑暗,压抑,透不过气。
在马路的中间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他,没有文字,没有语言。他说:今晚不会下雨。
我知道我讨厌下雨天,讨厌绵绵的雨丝犹豫不决徘徊不定的却还要淅淅沥沥的往下掉,如果暴风雨,那就来的更猛烈些吧。可是暴风雨的时候还会伴有闪电雷鸣。没错,因为害怕所以也不喜欢。
回到家中,关起窗,开空调,铲猫屎,扫地擦地,洗衣服。收拾完毕,想想晚上吃什么呢?刚好他问我,那就一起去后街看看吧。
夜色下的后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平和,似乎都没有什么情绪。他眼尖的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透明的高过人群的烤箱,烤箱里挂着洒好佐料的烤鱼,似乎每条鱼都看起来很好吃。他问我想不想吃。我越过人群来到烤箱前,看了一眼,就想着反正也不知道吃什么,那就烤鱼吧。我说好。老板热情的给我们拿出一条鱼,蘸酱,我说微辣。在问好支付宝是否可以付款的间隙里我终于有一次超过他拿出手机付钱的速度提前向老板付了这条烤鱼的钱。这个速度来之不易,每次都赶不上他的付款速度,终于我也快了一次。
人生的价值观念告诉我绝对不能在菜市场逗留太长时间,就像你洗手做羹汤偶尔调剂生活一样偶尔去一次菜市场那是生活的调剂人间的幸福感;但是如果你每天都要逛菜场,每天都要洗手作羹汤,那是家庭主妇的人生。而这种人生我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涉及。
所以在一个踏板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并溅了几滴菜市场人群踩来踩去的黑色淤泥水滴到我蓝色裙子上的时候,我就跟他说我在这里等你,你去买豆芽和海带。烤鱼已经是熟食,那加点豆芽金针菇海带煮煮,应该很美味吧。却都忘了买最爱的香菜。
到家时已经天全黑了,从窗看过去天就是一片黑布,而闪烁的灯光恰如其分的像明明灭灭的星星。不是华灯初上,是光芒刺破黑暗在呼吸。
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们开着玩笑说最近吃的很多,是不是要长胖的节奏。他说这天气乌压压的是不是猪妖要现形,并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们总是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相互嫌弃,相互损人不利己,相互关心,又相互安慰。哦,不对,是他一直安慰我悲观的情绪。不知怎么说到了最近消化不良只进不出的事故,他说你把买的东西提上楼,我去给你买香蕉酸奶。我说太晚了回都回来了,不必。他骑上自行车自信满满的说两分钟的路程能叫远?记得门给我留着啊。说完一溜烟返回去了后街。
每次我都惊讶于他的行动力,那是迅雷不及掩耳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想到了什么立马就做了,或者先做了然后才告诉我刚才他想到了什么。速度之快,我脑回路和反射弧都显得太长太长。
再次回家后,我开始了洗菜,开始煮稀饭,是的,我们开玩笑说最近吃的肉有点多,该多吃吃清淡的东西了。所以就想煮个粥喝一点,反正还有鱼不是么。
在他来到我家(暂且称之为家吧,毕竟那是我栖息的地方)后,我指使着他拿出锅,鱼我不会做,只会吃。上辈子可能是只猫,还很懒的那种。并让他帮我倒上一杯红酒,叮嘱少放雪碧。而真正的猫已经叛变了,它蹭着他的衣角爬到他的椅子上依偎在他怀里。
洗好菜后他忙着下锅放菜煮鱼,我坐在那个高脚凳上端起了我的那杯红酒一饮半杯。然后去看看粥好了没,看看烤鱼怎么样了。他回头看到我仅剩半杯的红酒问我怎么喝那么快,我说我口渴。
鱼还没好,粥还没好,那就喝点水吧,拿起那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他惊讶的看着我,我说不要问了,我就口渴,今天上班都没有喝水。并叮嘱他再倒一杯,等会儿要喝的。
早就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在我家做饭了,那个小的可爱只有巴掌大的电饭锅是他说我一个人吃饭可以在家煮晚饭的那句话的下一秒下的订单,后来锅到了,他自己拆了,小到精致玲珑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他说还想煮个火锅呢,这哪里够,然后下一秒立马又下订单买了一个电热火锅。这一次,这个锅大到可以煮5个人的火锅了。我怪他把我家当成你家了。他回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说放肆。
煮火锅,煮米饭,拖地,铲猫屎,洗碗,擦窗,装灯,收拾房间……确实很像收拾自己家,连猫都被他收买了。似乎我也不排斥他了。没有人不害怕自己的声誉被影响,特别是一个清白无辜的大菇凉。但是在我考虑到这里之后下一秒之后我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反正每天喝着他在家煮的姜枣茶和吃着他带的早餐,我早就已经撇不清欠他多少人情了。算了算了,早就还不清,为什么还要分的那么清。每次也没有争赢过。
煮好了烤鱼,可以开吃了。我们拿着红酒杯,吃着锅里热气升腾的烤鱼和豆芽,感觉很安逸而舒服。这次没有放芝麻酱,而是拿起了那瓶够辣的牛肉酱,并且用勺子舀了比他还多的酱。他惊讶于我居然能吃辣的而不是我一如既往的芝麻酱,更惊讶于我怎么舀那么多。我说好吃。说完喝了大口红酒。
好辣啊。说完又喝完了那杯红酒,杯子够大,我喜欢。然后继续叫他倒酒。他放下碗筷,用手摇摇我的撑着脑袋的手臂,说少喝点,慢点。我说那就等会儿吧,吃鱼,哈哈。说完吃了几筷子鱼,辣但是好吃啊。于是将鱼肉挑了一块给了豆豆,那只贪吃的小橘猫。可是转身的时候不对啊,我怎么筷子掉地上了呢。赶紧弯腰捡起来去洗手间用水冲洗。不对,步伐不对,有点不稳。我有点喝多了?
怎么可能?我爸爸那么能喝酒,我有遗传基因啊,而且不是说红酒没有度数吗?我反问他。他说有的,只不过度数不算高,但是不能像你这么喝,你这样会不舒服的。不舒服吗?没有啊。吃鱼吧。
我撑着脑袋在锅里来回挑拣金针菇豆芽和鱼,巴拉了一整碗,一个劲的吃,是太快了吗?还是太辣了,我居然开始流眼泪了。不对啊。怎么会流眼泪呢。
噙着泪的眼睛看着房间的那些小夜灯的星星,感觉房间很温馨,都不那么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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