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我离开故乡已经十七年了。故乡的那片山水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尽管对故乡的记忆剩下不多了,但那份故乡情依然如故乡的那条小河的水奔流着欢畅着。故乡,是无论我走到哪里,也无法忘记的背影。
刚刚接到老家儿时伙伴打来的电话,说起老家要安装自来水的事。父老乡亲也指望在外面工作的游子能为家乡尽一点薄力,毕竟那片挖不出金子的土地上的乡亲还不是很富裕,他们的那份指望与心愿是完全可以理解可以赞同的。十七年来,我也一直没有为家乡的父老乡亲出过什么力帮过什么忙,他们还能惦记着这遥远的天边有一个小小的我,已经让我非常感激了。
想着想着,一些昔日的故乡往事又浮现在了眼前。
我的家门口有一条从小河引过来的小溪,小时不懂事的我偏偏又好玩那惹人心动的清水,一不留神就掉进了小溪里,水浮着我直往下游流,远远看到的好心的乡亲,不要命似的跑过来,把我从水里捞上来,送到我母亲的手里。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两三次。每次天不绝我,神灵总是会让好心的乡亲及时发现了那个在水中处于危险万分的我。想来,我的生死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好心的乡亲手一捞也就活了下来了。
一天晚上,天很黑很黑,本来我已经上床睡觉了,可姐姐偏偏还是把我这个特别好玩的弟弟叫了出去,也是活该出事吧。姐弟俩到了玩的地方,一见有很多小伙伴在热闹着,也就积极参与了进去。玩的游戏是以公路边上的一个土堆为胜利者的占领地,下面的人把土堆上面的人拉下来就算胜利,然后失败的又去拉胜利的。整个游戏弄得鸡飞狗跳,拉扯不清,叫声此起彼伏。我玩得忘乎所以,一辆手扶拖拉机把我的一条腿撞断了,竟然还用一支脚跳到土堆边上,倒下来后才知道疼得大哭起来。这时,在附近的成年乡亲们一下围了过来,有人抱着我的头,有人问我的伤势,有人去叫我的母亲,乱成了一团。母亲来后,看我那个样子,气得身子都软了。不知哪位婶婶弄来了米饭,往我嘴里喂,边喂边说:吃点东西会有精神一些。接着,乡亲们七手八脚把我抬到了山坡那边的地区医院,并在路上不停地安慰着我和母亲。第二天一大早,一张张熟悉的乡亲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床边摆满了他们平时也舍不得吃的鸡蛋、糖果。在故乡的那片土地上,尽管没有丰富的物质,但是有着地地道道的淳朴的乡亲情谊。
那个炎热的夏日,我的父母为了捍卫家门前的那块地基,被邻院的那帮强行修公路的人打伤了。那时,姐姐才十五岁,她带着我们三个弟弟忙着收割田里的水稻。乡亲们见了,哪怕忙自己的农活累得直不起腰来,也会过来默默地帮着忙,并手把手教我们干活。因此,我幼小的心灵盛满了沉甸甸的感激,从那时,贪玩不爱读书的我一下变成了手不离书的读书郎。
小时候,贪玩不安分的我,熟悉村庄上的每一个角落,也尝遍了后山上各种各样的野生果子,附近小河小溪小沟里的鱼、虾、泥鳅成了那时的美味佳肴,这些山中水中的天然之物让我有了一副健康的身板。因此,故乡的云我实在淡忘了它的颜色,但故乡的山山水水依然索绕在我多情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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