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失去了,离开了,才会知道它的好,才会心生挂念。高考之前,总觉得生活乏善可陈,没什么惊喜,亦没有什么牵连。只是在离开后,那些平实无华的细节,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曾惊于自己对旧事的怀念原来也可以如此般不舍。
寒假回到家里,熟悉的记忆并没有多大改变。冬季的院落以及周围,没有了绿色显得有点萧索,农村的景象能让人欢喜的或许就是那些充斥着生命色调的植物了吧,也或者,是在城市里渐渐习惯了车水马龙的街,而在家乡的清寂氛围中显得有点伤怀。
在家的日子渐觉无聊,也就偶尔的怀念在学校的时间。很多时候会在半夜时分醒来,再无睡意,便开了手机,将《天空之城》单曲播放,总是喜欢《天空之城》给自己的陶醉,清淡的钢琴曲,忧郁空灵。有时会坐起看玻璃窗外的那一片月色,在静静的夜里温婉如水,却因了冬季的缘故显得清冷。
天微亮的时候,便听见父母起床,在院子里走动的声音,有时会坐起,隔着玻璃上的窗花看他们忙碌家事的身影。记得小时候,很多个清晨是在母亲开门时那扇门的吱呀声中醒来,只是,那时并未懂得什么,并不曾理解母亲。
回到家时看到父母怜爱的眼神,心中长久以来纠缠的事,都在这温暖、溺爱的目光里化为乌有。只是,映着灯光,记忆里母亲瘦小的身影更显单薄,没有妆容的脸更显憔悴,父亲有些臃肿的身体,头发凌乱,在接过行李时,他那不知是肿着还是本就那样的手掌,布满裂纹,粗糙不堪。时间总要在生命里留下些什么。或许,这裂纹,便是时间对父亲的馈赠,只是,这馈赠,让人很心疼…….
人越老就会越唠叨,母亲总是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每当我显得烦躁的时候,她便说这是她的心事。是啊,母亲的心事,只能说给儿女听,可我,又听懂了几分?有时候会顶撞母亲的话,每当这时,她便抬头看着远处,深远的目光背后,是我所不能究极的意义。
或许是成长的缘故,对很多曾喜欢的事物渐渐的失去了当初的热情,比如电视,也或者,是因为很多电视剧在一开始便能预定悲剧的结局。所以经常只是陪着父母坐着的时候会看会电视,只是,对于情节,早就没有了期待。寒假里陪着他们看《我的老爹》的时候,看着那个父亲打工时的苦累,一瞬间的百感交集,似乎我的眼中海水翻涌,我便起身出门…..
或许是离开的久了,在家的时间里,父母不让做任何的家事,包括以前在家时经常做的一些家务。总想着渐渐长大,应该让我们承担的事会日益增多,可没想到,他们却越是不舍让我们操劳。总是因为母亲让多穿衣服而与她争执,结果自然是她先沉默。
有时候觉得,自己对于父母,自私、愚蠢的可耻,说他们世俗,斤斤计较,说他们纯粹的小思想,岂不知,这小思想背后,是自己衣食无忧的生活境地。
二十年。农村的气象依旧四季分明着变迁,只是儿时那种邻里之间友好的氛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明争暗斗、各怀心计,我们这些不经意间长大的孩子,都在抱怨,可谁愿意改变?如此各相安好,是时下大家的共同心愿,那么,就随之吧。
回到学校之后,在这个城市,季节并没有像往年在家乡时的分明,所以春天过了一大半,还是保留着我去年离开学校回家时的温度。只是隔了这些时日,再在校园里兜转的时候,感觉有些什么似乎缺失了一样,如我此时的心思,隐隐约约有些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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