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曾感慨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说这话的时候,他该是充满无力的,“食色,性也”自古痴男女,谁能过情关呢,直到今天,即使是充满智慧的高人异士也不得不面对很多纠葛,信念与匮乏,理想与爱情---孔子的无力在被置换了词语的大千世界悠悠存在。
鱼和熊掌自古以来就难兼得,即是圆满了,也支离破碎的。再会生活的人,也免不了要做无数次取舍,结局却在命运手里,闪烁着未知的光芒。
信念与物质匮乏、潦倒穷困的对弈似乎是轻松了一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最开始的便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肉体再痛苦还有信念的支撑,再大不了生死一线,死像是没有那么可怕,“死而道殉”有时候是华丽的解脱。
生为道守才是最难的,只要你活下来,世人对你的要求和诟病便没有止境。理想与欲望的抗争是冰冷的,尽管有铺天盖地的艰难,还总是有可能把他们对立起来,靠强大到一定程度的“理想”战胜欲望,并非水月镜花。张贤亮《男人的一*是女人》中章永璘和黄香久,随着男主人公对人性体验的深入思考使他坚强,对人生更高境界的追求升华成一座塔,黄香久的背叛连同她本身再也无法和男主人公一同攀登人生的阶梯。没有思考能力的人靠本能生活,有思考能力的人靠思考生活。尽管本能人人都有,但自我为了更高人生目标不断压抑本我的欲念意识。这个过程尽管痛苦,但还是伴着领悟的快乐。
而以情超越欲,爱战胜情,大爱无情无欲,怕只有佛陀做得到。莲子心苦,情千劫才得涅槃。真正的爱情是灵肉结合的。佛曰成佛必要无欲无情,为了灵魂的绝对自由,渡厄世俗,把一切欲念作泡影幻象。他对佛门弟子的要求近于严苛。为弘扬佛法,渡世人情怯,扼杀任何欲念战胜佛愿的机会。但相见是缘,相爱却是劫。像仓央嘉措活佛和鸠摩罗什法师,在俗世之爱与佛愿圆满的极度纠葛中历尽摧折。不管他们是忍受灵肉分离的痛苦还是真做到了“不负如来不负卿”;不管如何的时空交错,命运捉弄,尽管有不计其数经典、译著流传千载;尽管我们记住了“见或不见”记住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尽管他们都是无可匹敌的佛学家、哲学家;尽管他们大力弘扬佛法,普度众生,佛祖慈悲之心作权宜变通原谅他们,他们依旧为世人诟病,功德再圆满也支离破碎。
一切真的如露亦如电,皆是梦幻泡影么?只有亲身经历过了、领悟后才明白。这个过程中,只要我们与最高境界有差别,就要面对无数取舍,无数纠葛。
《海上钢琴师》讲述的那个生于海上、沉没于海上的天才钢琴师,是为了艺术与整个现实世界对抗的,没有人有能力效仿他,他为艺术而生,永远活在想象的真实里;一旦艺术被什么东西妨碍,他便也生存不下去。岸上的人永远不会懂他,我们更不会懂。
我们这些芸芸众生中毫无新鲜的“凡尘蝼蚁”无法无欲念,更没有“追随徒众几千万”的智慧。该如何存在,就是个永恒的问题。靠本能生活远远不够满足精神世界需求的时候开始思考,思考使人脆弱,因为思考地越深入,需要摒弃的华丽享受越多;对自己要求越高,纠葛便越尖锐。莫要在现在就逼自己接受一切“如梦幻泡影”,我们与那层智慧还是有距离的。只是理想存在着,我们的判断力和洞察力需要更上层楼,自我回归的思考会让人明白该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它不会告诉你一切是冰冷的,不会告诉你灵肉结合的爱情要错过。只是,只要你追求的真实不曾把你遗弃半途,你总会明白人都是会变的,把希望建立在华丽的聚光灯下,最终损失惨重的,还是自己。
然而,岁月修饰的,依旧不外一梦如是。我们只是让这个梦因为自己更精彩。是缘还是劫,各种纠葛,为了信念与真实,问心无愧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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