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不自觉地选择赴毕节,没目的,漫游,下车直奔阳山。
二十年前,我们这群没上过高中的中师生,都怀着一个梦想聚于阳山脚下的毕节教育学院。
那时的日子很单纯,幻想也很美。
八九年秋季学期,听了地区作协主席陈学书关于诗歌创作的讲座后,大家都热血沸腾,于是与陈金平、陈俊龙、王锋、姜峰、陇山等一起成立了“阳山文学”社,办起了《阳山文学》。
老做梦的人是幸福的。那时文学社的朋友们除了搞好专业学习外,都将心思放在写稿和改稿、编辑、校对上。
两年中,得到了陈学书、游孟宪、赵昌伦三位热衷于文学的老师的指导和鼓励,文学社团中的大多数成员都在地市级以上刊物发表了作品,其中陇山的杂文还登载于国家级刊物《大学生》上。
毕业前夕,有11位文学爱好者加入了毕节地区作协。陈学书和游孟宪、赵昌伦老师在为文学社毕业生饯行时都向每个同学谈了他们的美好祝愿和殷切的期望。
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恩师们在我们的心中播下的种子依然在发芽。由于各种原因,当年的朋友们对文学的痴迷不像当年。想起阳山的那段日子,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幸福而心里充满阳光,都会为之心旷神怡。
最后一个学期,我与同窗王勋等被抽赴金沙县进行职业技术教育社会调查。十天的实践活动启迪着单纯而书呆子气的我们,让我们明白了短暂两年间即将离别的同学、朋友、师长间难以割舍的情感的分量。
这次回阳山,无颜去探望还住在这里的恩师们,二十年的阳光中我依然平淡如初。
驻足阳山公园巅顶,望着当年毕节教育学院的建筑群,想起当年怎样教育我们的恩师们,想起二十年的寒碜与不成才,有一种败家之子不敢面对父母亲人的伤痛。
前辈陈学书老师已作古十三年,游老师和赵老师已改行到了其他单位高就,谢笃圣老师已七十高寿了吧,肖智实老师已经走了近十年,很想到他老人家坟场去探望和跪拜,但不肖之徒又怕有辱恩师声名。
当年曾住宿的楼房都已长满苔癣而黯淡,“教书育人”的校门上已换成了崭新的“毕节学院实验中学”,由教学楼通往宿舍的山道两旁的小树都很高了。
“在阳山树植,树们健壮成长”。想起陈学书老师在《红岩》季刊上发表的诗句,想起当年“阳山文学社”的同窗们,陇山的长篇小说《九层岩的故事》已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影响,陈金平、陈俊龙师兄都出版了自己的诗集,他们用他们的智慧和执著回报了阳山的恩师们。
告别阳山,孤独地回眸,只能用心为恩师们真诚地祝福。
别了,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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