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元炜(化名),男,49岁,职业画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有消息传来,我的国画《情鸳重逢在今朝》在美展上喜获大奖。祝贺蜂拥而至。但是,没有人知道,这幅画,埋藏了我心底一个27年的秘密。
流金岁月
那是七十年代,一个浓墨重彩的计划经济时代。我与秀秀同在纺织厂上班,我22岁,她20岁。秀秀是厂里“五朵金花”之一,美丽聪慧。我也是屈指可数的才子,印染布上缤纷的花色图案,图文并茂的黑板报,都出自我手。大家暗地里说我们是“郎才女貌”。
一次,工会发了电影票,我和她的座位相邻。第一次,肩并肩,一起看电影。回来的路上,在她家居住的小巷里,我鼓足勇气握住了她纤细的手。她满脸甜蜜的羞涩,让我赶紧走,因为远处隐隐约约走来过路的行人。多少年后,我笔下的女性人物一直秉持着羞涩神情。那是一个含蓄的时代,脉脉含情的相爱,犹如春天里含苞欲放的蓓蕾。
为迎接达标检查,厂办从车间里派秀秀等几个姑娘到我们技术设计中心清扫卫生。玻璃上的污渍很难清洗,我便从化验室内取出酒精自作聪明地说,用一点酒精可以更好地去污渍。劳动结束时,秀秀轻声对我说,“给我一点酒精,行吗?”我爽快地答应,偷偷地给她装了一小瓶,再三嘱咐她要注意安全后,秀秀蹦蹦跳跳地跑远了,我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到她可爱的青春倩影从视线中消失……
星期天,我忽然间坐立不定,右眼一直痉挛不断,是不是秀秀病了或者有什么特殊事情?骑上大金鹿自行车向她家猛骑。她家楼下围观了一群人,我赶紧三步跨做两步挤向前,啊!竟是秀秀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我立即冲上前去,此时,有人叫来一辆解放汽车,我和几位邻居将秀秀抬上车,向医院飞奔。原来,秀秀在用酒精擦拭厨房玻璃窗时,窗子年久失修,她不慎从三楼连人带窗一起摔了下来。
她的胳膊和大腿多处骨折。
秀秀的母亲是位普通家庭妇女,弟弟刚上小学,父亲又正在千里之外出差。于是,我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日夜陪护秀秀的责任。在医院里,浑身伤痛的秀秀,一直用最坚强的笑容面对我。
几天后,在医院,我第一次见到了匆忙赶回家的秀秀父亲。她的母亲委婉地对我说,你们还小,这样影响不好,以后,不要再来陪秀秀……当时,我窒息一般懵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后来。才知道,秀秀父母根本不喜欢身高只有1.67米的我,他们觉得,做他们的女婿,我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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