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丽江清丽的身影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的心却没有随着这片静谧的风景而变得平静,反而像疾风劲舞下的草场,呼呼啦啦地拂乱了心。
这条青石板路也算是熟悉的,她甚至能顺着它,毫不犹豫地,曲曲弯弯地走到那家叫“清婵”的鲜花饼店,找到那个拍着非洲鼓卖原唱碟的姑娘,绕到当地价位最低的小旅行社,那家社里,似乎还回荡着他们几人的笑闹声,斌子扯着招牌式的嗓子大笑:“四十多元茶马古道,骑马还管顿饭,哈哈,太划算了。”她只是第三次来,却似乎对这里了如指掌,这是多神奇的事,要知道,她在自家门口,都是路痴一枚。
她依然住进了那家叫“北京驿站”的旅店,依然是那间房,倚窗凭栏,对面一簇粉色的木棉花开得正浓,沉沉地冶艳地探出墙头,她微微一笑,暗自想,“一枝红杏出墙来”哪如这一簇木棉来的冶艳。
丽江城是妩媚的,浓浓淡淡粉红色的花,开遍了院落街巷,把个古色古香的小城,愣是妆点得分外妖娆。丽江城也是秀美的,曲曲弯弯的青石板路,潺潺流淌的小河流水,泛着青绿的古老石桥,古朴的廊檐随风入画。丽江城更是风情万种的,各色的酒吧充满魅惑,各式艳遇的招牌也令人心驰神往。
这地方,既安静得让人恍若隔世,又魅惑得让人欲罢不能。
而她迷恋这里,一次次不远千里的来探望它,却不是因为古镇的美好,而是这里,有她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二)
与丽江的初缘,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是,浪漫之旅的背景,却是那场痛彻心扉的落荒而逃。
那天一大早,她独自来到图书馆,找个安静的角落,坐定,想要完成一篇征稿。也只是无意间抬头,随意的一瞥,竟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被半个书架挡去了身型,她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沉沉地压了过来,促使她不由地站起身,轻轻向前走了几步,那个位置刚刚好,书架夹缝的狭窄空间尽收眼底。她没看错,的确是他,高高的个子,俊朗的笑容,早上一缕明媚的阳光,正透过图书馆高高的窗,穿过书的海洋,无比柔和地映向他的侧脸,像在舞台上,打了追光。他在微笑,轻声地说着话,他的胳膊下面,是一个长发女人的肩。可是分明,这是她的丈夫啊……
现在看来,那些个她一直抵触的传言,都是真的。她忽然想起杨幂,在娱记采访时,含着泪说,我相信恺威。她经历过同样的场景,对着八卦同事柔柔地说:“我相信梓平。”她的语气充满无力感,充满不自信,可她的确是那么说的。她觉得糊涂一点,其实世界,会很太平,她的欲望很小很小,小到只求太平。
他不是出差了么,这个国庆节,已过去了三天,他一直都不在家。
一动不动地发愣,她仿佛站了一个世纪。终于,她退了回来,重重的跌在椅子里。她没有勇气走过去,她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会面对什么,怕收不了场,怕心碎成渣,怕七年的婚姻,就此玩完。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觉得自己反而像贼,悄悄地藏在角落里,目送他们恩爱地离开。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简单收拾好行李箱,她逃也似的来到了机场,随随便便地选择了云南。
到丽江,已是下午。寻寻觅觅时,便被一家名为“北京驿站”老板娘拖进了院子,这个老板娘身上,有她想要的温度。院子很美,木楼很美,房间很美,就住她家吧。她放下行李,把自己扔在大床上,昏天黑地地睡。
睡醒已是夜色阑珊,打开窗,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音乐,有酒吧街斑斓的灯光在闪烁。她简单冲了一澡,换了一袭碎花的棉布长裙,落座于一个很有情调的酒吧。
台上的演艺杂七杂八,既有歌舞乐器,也有东北二人转,还有杂技,迷幻的灯光底下,已是满桌的啤酒瓶,她一边看,一边笑,一边喝,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她昏昏沉沉地,即将把沉重的头,甩在桌子上的胳膊里时,她朦胧地看到,一个清秀斯文的男孩飘过来,关切地俯下身,似乎说了句什么,她使劲儿地冲他一笑,便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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