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恰逢园里向家长开放半日活动,在观察孩子游戏的过程中,我总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所以,我决定充当游戏者深入孩子的游戏。
我来到了大班孩子的游戏区“医院”,看到“医生”正在帮一个“病人”包扎头部。于是我也想体验一下病人的感觉。
我:医生,我要挂号。
幼儿:你看什么科?
我:我要看牙齿,挂什么科呢?
幼儿:你先去拿钱。
我:到哪里拿钱?
幼儿:在外面,你拿一块钱。
按“医生”的吩咐,我到“自动取款机”处取了一块“钱”,又来到挂号处。
我:医生,给你钱。
幼儿:好的,你挂内科(挂号牌只有内科和外科)口巴。
我拿着挂号牌去看病,只看到一个“内科医生”,我告诉她我牙疼。
幼儿:你每天刷不刷牙?
我:早上刷,晚上不刷。
幼儿:那你早上、晚上都要刷牙。
我:可我现在牙疼得厉害啊,怎么办?帮我处理一下吧。
幼儿:那你疼得这么厉害,中午也要刷牙。
我:只刷牙就行了吗?我的牙都蛀了,现在帮我处理一下吧。
孩子一脸茫然,不知如何处理。
我:是不是要拔牙啊?
旁边挂号的“医生”:好的,拔掉吧,拔了还可以长的。
我:不行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拔了长不了了。
旁边一个孩子:没关系,那就装一个假牙吧。
我:医生,现在我的牙这么疼,就给我打一针吧,行不?
幼儿:好的,你去打针吧。
我:你得开个处方。
幼儿:什么处方啊?
我:医生看病要开处方的,如病人要吃什么药、打什么针。
“医生”点点头。于是,我找到另一个“医生”。
我:医生,我要打针。
幼儿:打什么针啊?
我:我牙疼。
幼儿:我们这里没有治牙疼的针,你看牙齿到别的医院去吧。
我:你还是帮我打一针吧,就打手臂吧。
幼儿:好吧。
这时带班老师通知收玩具了。
幼儿:我下班了。
我:不行啊,我的针还没打呢,你怎么可以下班呢?
“医生”没办法,拿着针筒直接在我手臂上戳。
我:你也不消毒啊?
“医生”连忙找来棉签帮我消毒,又帮我打了针。
充当了一回游戏者,我了解了孩子们的游戏状态,也设想了如何进一步支持孩子的游戏,比如,增加医生开处方的环节,调整医院的科室,丰富孩子们的相关经验,等等。我认为这样的介入是有效的。正当我沾沾自喜时,接下来的园本教研让我重新思考。教研活动的主要议题是:教师是否充当游戏的参与者。主持人一开始就举了几个例子证明教师介入游戏后孩子的游戏中断了。比如,在玩沙游戏中,孩子们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做着各种各样的造型,教师扮演摄影师举着相机拍孩子的作品,孩子们便被吸引过去了,纷纷告诉教师:“我搭了动物园。”“我搭了花园。”孩子们的游戏中断了,他们的注意力都转向了教师。又如,在理发店游戏中,实习教师每天充当顾客,孩子们每天帮实习教师理发,结果实习教师走了,就没有顾客了,孩子们的理发店游戏也一度中断。
讨论中大家基本倾向于不介入孩子的游戏,认为只要细细观察就能发现孩子需要什么,有时孩子也会告诉教师他们需要什么,教师要做的就是旁观、等待、及时回应,根据孩子的需要提供材料,不可“自作多情”。
听了教师们的讨论,我也联想到自己以游戏者的身份加入孩子的游戏时往往会以成人的标准去衡量孩子。比如,我看到“医院”设有内科、外科,故意说牙疼,还要求医生给我开处方、为我打针,这些都是我以成人的视角来要求孩子做的事,其实在孩子的经验中,世界并没这么复杂。比如,即使“医院”没有设牙科,他们照样可以给病人看牙。因此,我们要做的不是介入游戏随意要求孩子增加这个增加那个,在不经意间主导孩子的游戏,而是要不断丰富孩子的生活经验,让游戏成为孩子自己的游戏而非成人的游戏。
我在《小游戏大学问》一书中找到这样一段话:“有些老练的老师认为成人应处于游戏之外,有些则伺机增加材料或提供意见。有些老师常常直接加入,他们喜欢游戏,认为自己参与游戏既可以跟儿童建立关系,又可以丰富游戏的内容。”也就是说,其实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在游戏中,不同的孩子需要不同的支持。教师要仔细观察,自然地与孩子交流,适时充当游戏者等角色,以支持孩子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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