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故去两年了,两年中时常想起父亲,想起父亲在世的点点滴滴。父亲是个地道的农民,为人忠厚实在,靠着和母亲的双手把我们拉扯大,用自己的品行教化着我们,引导着我们。
上小学四年级时因发生车祸我住院三个来月,父亲和母亲轮流守在我的身边。记得康复出院那天,村里的队长和本家的几位长辈都来到医院,感觉有点要和车辆肇事方谈判的迹象。因为车祸时伤的主要是头部,本家的一位长辈就悄悄地嘱咐我,到时家里大人问我头部脑部感觉的时候,一定要说现在头部时常头痛,还有头晕脑胀的症状,我就不明就里地答应了。
那天中午,对方和村里的负责人及本家的长辈在饭点吃饭,商量出院事宜,我也被叫了过去。对方和本家的长辈们挨个看看我的头部和伤疤的恢复情况,那位长辈借机问我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不知啥时父亲已经走到我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伤疤,我抬头望了望父亲的眼睛,发现父亲正用温和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中透着正值,透着朴实和善良。我的话说到一半立即改了口,说是前段时间有头晕脑胀的感觉,现在好多了。父亲的脸上露出朴实的微笑,并让我给在座的各位鞠了一躬。记得事后父亲对母亲说,孩子小着呢,怎能教他说瞎话,再说,我们得靠劳动靠双手活着、养活自己,靠骗人家几百块钱,人就走了弯路,孩子将来怎会有出息?
现在家里住的那套老宅,面积不是很大了,可原先是两套宅子的面积,西侧五间是我和父母的,东侧五间是二哥的,比现在感觉要大的多。后来,村里规划修路,需要把二哥最东侧的两间房子拆掉,村里要重新给二哥划块宅基地。但是,二哥觉得周围也没有合适的位置,不如现在的位置优越,就想着把我和父母住的五间房子去掉两间,然后重新盖一套五间的新房。当时我的心里是老大的不情愿,心想这样一来,家里本来十间房子,变成了八间,我和父母的房子一下子成了三间,就没有答应。后来,父亲找到城里给我做工作,说面积小点无所谓,他和母亲只要住的开就行,千万别伤了我和二哥的情分,将来啥形式谁也看不透,但是只要我们兄弟们和和睦睦、有亲有热,比什么都强,教育我不能在乎眼前那点小利益,有帮手有亲情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晚年,父亲和母亲的庄稼地交给了大哥、二哥打理,但是闲不住的父亲在大门下坡开了几分地,种植了许多的蔬菜,如菠菜、韭菜、大葱、丝瓜、南瓜、扁豆、黄瓜等。父亲劳动了一辈子,什么农活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对自己的小菜园照样收拾的板板整整。翻地、撒种、浇水、除草、搭架,父亲每天都在自己的小菜园里忙上一段时间,好像永远没有疲劳的迹象。忙完菜园,父亲就在大门的过道里锯木头、凿榫子、穿绳子,制作小马扎。其实,父亲种的那些菜自己只吃了很少的部分,大多都分给了左邻右舍,每次回家都给我收拾一大包,就连制作的马扎也都分给了我们兄妹。我们总是劝他丢下这些活路,到外面下下棋、打打扑克、聊聊天,父亲总是说人得有点活干,不论年纪大小,有点活总觉得有点盼头,有想头,整天逛来逛去的也没啥意思。
如今,父亲开辟的菜园依旧绿意匆匆,果实累累。母亲住在西侧的三间房子里,清净、安康,有二哥的时常照顾我们也非常放心。父亲的教诲我依然记得,我始终记着小时候父亲说的那句话:人得靠自己的劳动和双手来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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