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沉睡,手机震动声突然惊醒了朦朦胧胧的梦,梦里是什么情节已经记不起来,但那种悲伤的气息一直缠绕着我。传来了二姐的短讯:“这两天有时间吗?能回来一趟吗?”盯着这几个字,心里在做坏的防备,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她是不会告知我的。我预测着各种不幸的情况,第二条短讯传来“爷死了”……终于放下了不安而紧张的神经。
不是她就好,只要不是她,只要不是已经失去丈夫的她,我都能接受。
收拾行李,冒雨,回家。
虽说爷爷在我的脑子里并没有留下什么记忆,可是听到他的死,心里依然那样的酸楚,眼泪还是没有防备的透过车窗留了下来……
坐了一路的车,有点疲倦,胡同口,挤满了人,真的很不喜欢这样贸然的出现在别人的面前,更不习惯一双双异样的眼光盯着远道归来的我,幸运的是现在的我不是当年回来埋葬父亲的我。
那间小屋,那间又暗、又黑、又脏的小屋,从来都没有进去那么多人过,一直到爷爷的死,都没有第二个人推开过那扇门,进过那间屋子,到过他的床前,问过一句关心的话语,直到一具又甘又瘦的僵硬的尸体躺在灵柩里时候,那间屋子里的人突然多的挤都挤不动,儿子、女儿、儿媳妇、孙子、孙女、外孙女……一阵阵哭声,可是我却听不出丝毫的悲哀。
这个世界真的很滑稽,滑稽的让我苦笑不得。
母亲没有来守灵,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安静的坐着,我知道她不喜欢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自从父亲死了之后,她心里就再也没有真正的好过过。
平时爷爷的几个儿子、女儿根本没有回来过,理由只有一个:忙。各自成了家,都各自顾一头,只有母亲守着那个穷家,也只有失去了丈夫的母亲还在守着父亲的爹娘。
更可笑的是一个大老爷们的叔叔却跟母亲争着为爷爷摔盆。按理、按风俗,都是该母亲摔的,因为我父亲是老大,虽然父亲去世了,可是母亲还在,一直守着那个家,这个盆应该母亲摔的,可是叔叔为了争所谓的家产{爷爷留下的那间小屋}竟然力直气昂的说他是爷爷的儿子,该他摔,母亲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觉得对不起去世的父亲。
埋葬爷爷的时候,母亲看见了临近爷爷坟墓的父亲的坟墓,哭的差点昏死过去,可是几个叔叔从面前踏过却置之不理,我不能不恨他们,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跟他们争执什么了,母亲也不同意我这样做,母亲只是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想挽救这一切,我想让善良的人都有好的回报,我想让像母亲这样淳朴的母亲都有一个安详的晚年,可是那些世俗的人呢,何时你们才能醒悟?何时你们才能发现自己的良心何在?对你们,我只有鄙视,我感到的只有可悲,只有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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