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教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等等赞誉的话,我相信每个人都可以说上一大堆。然而,要解释教师这个名词的内涵,我想没有几个人可以回答完整。先人韩愈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可一直以来,我总觉得这个解释欠缺点什么,至于缺什么,我却说不上来。
可就在今年暑假,我终于找到了心中对于老师这个解释的空白。那触及心灵的震颤,恍如久旋于天灵之上的一种玄音猛然间落入心底,让我震惊、狂喜而又不知所措的感动。
一个酷日当头的中午,父母不在家。空调里吹出的丝丝凉风仍不能使自己安睡。忽有一老者来访,我略带歉意地告知父亲不在,请他改日来访。哪知老者呵呵一笑,对我说:“今天不找你父亲,就找你!”我一脸的愕然,丝毫记不起对这老者有任何印象。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老师。”老者开门见山,没有半点迟疑,“你初二的时候不是和同学一起创办了诗社吗?我给你们讲过课,我姓施。”
也许是太突然了吧,过去那曾经的记忆,一时找不到在脑海的哪个角落里栖息。随着与施老师的一问一答,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我的记忆才开始复苏,不过很轻、很淡、很飘渺。总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当时我们一群爱好诗歌的同学自发创办了一个诗社,请了当时我们乡下唯一一个在市报上发表过“豆腐干”的农民——施老师给我们讲课。当时好像施老师并不看好我的诗,每次都把我的诗退回重写,一两次以后,我对诗也就提不起什么兴趣,诗社的活动也渐渐不去参加了。对于施老师,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印象了。
施老师从包里拿出了一叠已发黄的纸张,慢慢把它展开,平静地对我说:“这是当年你写的诗,我一直保存着。本来想叫你再修改一下,只是你后来一直没来上课,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这次听说你回来了,拿过来给你看看,我觉得很不错……”我双手接过,心底滚过一阵灼热。看着手中已陌生的字迹,我都不敢确定这是否是自己曾经写过的东西。施老师又拿出了他近期创作的几篇文章,说与我商榷,我哪里随得起,施老师却说:“听你爸说,你现在是大学里的校报编辑,发表了不少文章。你现在的水平理应在我之上了……”
后来和施老师说了些什么,现在已经记不起了,只记得当时的心里满怀愧疚和感激。施老师以年过花甲的高龄在烈日下骑车数十里,把他保留了十几年的东西归还给他的学生,难道仅仅是因为这点东西还有点文学味道?感觉这个学生还有点文学潜质?
送走施老师后,我的心已释然,心底曾经模糊的内涵终于明晰,我终于知道了一名教师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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