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佩令·广州游
广州初住,鲜花具赋,亮晶晶、飘行玲妇。
处处高楼,眼望中、虹桥飞渡。
畅游酣、顿牵情愫。
携孺漫步,流连石树,蓦然间、难寻来路。
走走停停,又瞧那、华灯初露。闪银光、数城皆妒。
老树
以前常在外面,对老家没什么感觉,就记得啊,有那么一座老屋,住着一个老人,守着一棵老树……小时候每一次回老家,总舍不得走,爱奶奶的油盐泡锅巴,爱那些鸡啊鸭啊,还爱那棵栗子树。
奶奶常托人寄些栗子,用枕头似的布袋装着,鼓鼓的,面上一个个凸起,叫人摸着实在,心窝里感觉满满的。这时爸爸会说:“这树还能结呀!我小时候啊,就是吃他结的栗子。”于是我心中便有了个神圣的形象,一种莫名的神圣,一棵老树。
后来有次听爸爸和叔叔通电话,偶然听见说:“那棵树怕不行咯,生了好多虫,或许要锯掉了……”“锯掉”,我的心“咯噔”一下,为什么要锯掉呀?那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只是孩童的同情心,对一个将逝生命所感到的可惜,期待着,还能摸到那种实在,迟到那种香甜。
多少明了些世事后,也回过老家,一切都有些陌生,却又感觉始终在一个框框里,偏离不出去。老屋,青灰的瓦,水白的墙,单调如奶奶头上的发丝。老树,终还是伫立在那儿,弯曲的树干,似奶奶驼了的腰,褶皱的的树皮,似奶奶脸上的沟壑。这里的人与物,是那么相似。物因人有情,人因情而及物。
那是夏天,老树正值浓荫之时,我站在树下,抬头望他,也还郁郁葱葱,绿得喜人,但细看,那一片片巴掌大的叶上,却星星点点地布着虫眼,一下子,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呻吟。我不自觉地摸着他粗糙的身躯,念念道:“到我再来看你,你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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