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间·影子·镜子·乌鸦杂文随笔
(1)
我醒过来,待在一个空房间里。
整个房间是封闭的,四周尽是一色的白,茫茫然不见斑斓的色彩,只能依稀看见一点边角才能辨别这个房间的大小。我似乎躺在房间的正中间,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做,也不会觉得饥饿或是困倦。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丝细微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这才醒了过来。那个声音很熟悉,一直在重复:不要出去,不要出去,不要出去……
他重复了很久,一直没个完,我终于感到烦躁了,随即坐了起来。出于逆反心理,敲击房间的墙壁以表示不满。
砰砰,我敲了两下。也听见砰砰的`回应。好像心跳声呀,要把沉睡已久的心脏唤醒。我好像又清醒了一点,可那个声音还在响着,我敲击墙壁的力度又增大了,却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我好像敲击了很久,手边不知何时竟多出一把斧头,我拿它向墙砍去,墙竟像薄薄的纸那样轻松裂开了,我迈出脚步走向新奇诱人的新世界。可当我踏出房间时,外面还是什么也没有。
(2)
影子从早晨起来就跟着我,不管我做什么它都效仿。我举起手,它也伸出黑乎乎的手掌。于是我去靠近它,想要抓住它一块碎片,它却越变越清晰,最后竟与我重叠。
我欲嘲笑他效仿人不得要领,没有回应;我便想使它别再模仿,没有结果。我想和它沟通,可它不理我,没有办法,于是放弃,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夕阳西下,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又看见了影子。背对着阳光前行,只见影子它竟跑到我前面去了。它怎么变得如此巨大,我都无法追及!
(3)
我一直恐惧镜子里会出现不同模样的自己,这种恐惧是无由来的,只因说有的镜子是直映内心的,怕哪天内心的自己是恶鬼,恐怕便会扰我永世不得安宁。
于是我盯着镜中的自己,总怕他被什么取代,我说,你也要多加小心啊。
你也要多加小心啊,他回答。
(4)
人把鸟关在笼子里,是经常可以见到的。那个人也常把最好的东西给鸟,可不祥的乌鸦是唱不出动听的歌声的;于是他学习养百灵的富翁的做法,鸦便只能不停的练习歌唱,声音却依然喑哑可怖。
他怎么可能放弃,人可是有一点希望就会寄托于上的生物。他会觉得自己有多么善良,于是他更加钦佩自己了,意志也更坚定了。三个月后,那人想差不多了,就让鸦唱。好,鸦便开口,难听刺耳又恐怖的声音从鸟喙中流出。
很快人又看到鹰隼从湛蓝的天空上滑翔而过,就又让鸦也展翅高飞。可鸦是丑陋的鸟啊,羽翼短小,只会笨拙地扇动翅膀。
人终于忍无可忍了,怒火中烧,待鸦飞下来时踩断了鸦黑色的翅膀,指责鸦不会飞翔。
鸦是笨鸟,可也是鸟啊。某日笼子未关严,鸦便撞落下来,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人不经意踩在它身上。
转天,人才发现笼中鸟已然不见,仿佛价值连城的珍宝被夺取一般,匆忙四处奔波寻找。
他终于在地上看见鸦了,一动不动,大概是死了吧,大概已经是血凝成痂,很快就会被老鼠叼去的尸体了吧。
人明明是最爱他的鸟的,为了保护它才讲它锁在笼子里,为了不被人厌恶才让它学习本领。动物可是人类的朋友啊,怎么可能伤害它呢。你说,人有多爱它的鸟了啊,都给予这么多了,人也算善良无私了吧?可是你看着鸦,多么不中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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