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一声恍若巨兽所发出的沉闷的火车头笛鸣,使得我从甜蜜的梦中突然惊醒,茫茫然开始了今天天的生活。大概是由于学校靠近田心南车集团的缘故,校外总是传来一声声刺耳的火车笛鸣,像是被包裹着一条循环的铁轨,每时每刻都叫人饱受这钢铁巨兽的折磨。然而火车的轰鸣毕竟比不过早春的黄鹂的嬉戏,也比不过盛夏时节农家稻田里的欢快的蛙鸣,更比不过秋后饱含悲伤的寒蝉的嘶鸣——那只不过是钢铁与石油混合的怪物所发出的不祥的咆哮声罢了。
似乎每天都有几分相似,始终没有什么新鲜的事物叫人记忆深刻。早晨起来,寝室的其他室友都还在床上酣眠,尽情地打着安逸的呼噜,与火车头的鸣叫巧妙地融为一体,像极了乡间交响乐团不熟练的演奏。
刷牙,洗脸,抬头望望蔚蓝色恬静的天空,这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新的天空飘荡着新的云朵,新的空气中荡漾着新的花香——古人所云:“一天之计在于晨”的遥想或许出于此吧。一缕阳光从窗台悄悄爬上了洗漱间,给破破烂烂的白瓷砖镀上一层金黄色灿烂的光芒。记得某位印象派的画家曾花费好几天的时间,躲在教堂里观察阳光洒向桌角布,那束阳光所产生的漫射现象给了他灵感,使他画出了一幅了不起的印象派作品。我虽不懂得色彩在绘画艺术上有着怎样的神奇效果,但对于阳光在室内所产生的微妙变化我还是懂得的。毕竟在我随想的那段时间里,洗漱台的阳光已经悄悄挪动了脚步,跳到地板上一团污浊的积水里去了。
城市在清晨活了过来。工厂里囚禁的钢铁巨兽的低鸣、街道上车辆争先恐后的喧嚣、菜市场的叫卖、人行道的嘈杂,似乎光靠着这些声音便能给城市一个完美的定义。按文学的角度来说,便是修辞格中的“借代”罢。这些杂乱的声音代表着这座工业城市从沉酣中醒来,就像“白胡子”代表着“和蔼可亲的老爷爷”,“红领巾”代表着“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孩子”一样那么生动、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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