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家门,是一条河沟,笔直,伸向远方,把家和外面的世界划清了界限。
河沟的对面,我就站在那里,对着未知的变幻莫测正不顾风云雨雪不知所措着。而家中,还是一成不变的屋檐风铃,随风摇响。平淡中静谧,时常也会嘈杂不停。
不免乏味。
在我出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把梦想和理想分了界限,把理想和现实之间劈了道鸿沟天堑。我只能站在现实这边,把那边的梦想看作妄想,理想也只能幻想。
慢慢不想。
之后,雨季来临,不潇洒,也不缠绵。我的头发最先湿了,然后是衬衫,然后全身尽湿。裹着一身阴霾,整日阴雨霏霏,站在孩子和成人的界限上,踌躇不敢志。
无限心苦。
天气慢慢晴朗,日子风和日丽,不心苦,也不让你乐哉。循环着每一天,已不觉乏味,已不觉滋味。那条河沟,已经填塞。每一天风雨无阻,每一天风云不变。
每一天,还有几天?
我在这里费尽心机打个洞,围着它转来转去,欢欣鼓舞。不远处,有高山流水有小桥人家。青山绿水之巅,有人在那里,敲着警钟,光芒万丈。我在大树的林荫下,清凉夏日,听不见世俗,听不进红尘。一眼望井望不穿,亦望不尽?
那光芒,离我不远,就一个天堑,架一座桥,连着栈道,一马平川。可这边风景,竟风华绝代,锁了清秋,麻木在这人间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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