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圣人描述大雪的词句举不胜举,有人说它“野”、有人说它“雄伟”、也有人说它“狂”,而在我的记忆里、雪花“受用”、“温馨”、“犀利”却又“安静”……。
幼童时代的我是没有记忆的,那时候的雪是“受用”的。有一次家里做饭,母亲拿出冻在冰箱冷冻柜里的蘑菇,经过母亲的烹饪,到了嘴里如同现采般新鲜,拉开了母亲的话匣子,“那时候,你们还小,家在深山的牧区,海拔高,有些地方终年有雪,夏天蘑菇长出来了,还来不及被采摘和败落,就被大雪覆盖”,母亲记下来那几处爱长蘑菇的地方,到了过年的时候,母亲去拨开上面的雪层,收集了被雪层覆盖的蘑菇带回来,那是我最爱吃的蔬菜,所以幼童时代的雪是“受用”的。
儿时的我,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走出了深山,却也还在大山的脚下,踏入了那所被父亲掌管的学校,那时的雪是“温馨”的。我属于“早产”学生,没有幼儿园、没有学前班,6岁就被押进了一年级,而那个“温馨”就发生的进入一年级的前一年,没有计算机和识字卡,5岁的我得益于父亲而能识得100以内的加减法,那让我很有成就感……,那天如同今天也是大雪,好像还比今天的雪大一些,一个人在那个学校里来回放风,“小龙娃,来,给你一份卷子考一下你……”,那算是我的第一堂课,试后大雪一直没有停,当我浑身雪花,手里拿着那张48分的试卷,那时候的雪是“温馨”的。
“文凭”和环境也如同我的年龄一年年升高,一年年变得安逸,雪也依旧一年年下、来年将这一年覆盖,现在想起来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其中任何一年的雪,直到我当了差、开了车。拿到驾照的那天心情就如同我右脚点在油门上的心情一般,那时的“四十八”一直是我想驾车亲历的,“小段,今天你开上,我坐你旁边,木事……”,拨开刚从树上跌落在我头上的黄叶,一头扎进了驾驶位,现在回想当时的心情是激动的,7号被我两次才唤醒的异样,预示着那天要发生些什么……,四十八的最高处是一个风口,也没人告诉我四十八在雪线以上,当身着春秋衫的我拿着千斤顶和扳手冲向左后轮时,狂风夹杂着大雪如同刀子般刺向我的后背时,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得那时的雪是“犀利”的。
而昨晚那场雪是“安静”的。每一个从事着和我一样工作的人,夜晚都是最难熬的,安静的夜晚也是我们最期盼和渴望的,因为那份安静预示着平安!。昨天的雪,有谈友告诉我说是本地十多年没有过的大雪了,我信,至少在我来的1043天这是最大的一场,有人说昨天的雪是“瑞雪”,有人说昨天的雪是“灾难”,还有人说到了环境治理有效,我知道他们都是出发点不同而已……。而我在意的,是在脑海里闪过的无数个现场、无数个假想,“坐立不安”用来形容昨晚的我可能有些过,但现在我还记得昨晚的路灯是23点53分熄灭的、那条野狗是凌晨1点20从单位门前窜过的、对面小区住户的客厅灯3点一刻亮了一次……,早上我问兄弟们昨晚啥情况,当他们微笑着告诉我“昨晚安逸”的那一刻,我记住了昨晚的雪是“安静”的。
人生如看雪,落雪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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