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于昨天和老同窗T约饭。T底本在外省念一所不错的理工大学,后来因为课业猴不住,挂科重大,半途转回本地院校。我偶然回家时大家还会约饭,一是老朋友,二是念了大学之后就像过了分水岭,混好混差都不会影响交情。然而一两次之后,我越来越反感和他聊到前途规划。他给我的感到,越来越像个洞悉一切的蚱蜢,重复强调自己翅膀上衣着的那条或者并不存在的线。
“你认为我合适做歌手吗?”他问,“我感到我在表演方面还挺有禀赋的,我上台不怯场,大一我演小品……”
“你是说喜好吗?还是职业?”我觉得有点意外。
“我挺想做这个。不外似乎太晚了,我学理工,而且我也没有人脉。我也不会弹吉他……”
上个冬天会晤的时候,咱们这样聊,那时他的父亲正在忙前忙后试图把他的学籍转回本市。除了从艺之外,他又给自己提出了经商,进机关,做老师,进企业,乃至成为中国的名侦察柯南等等预设,而后慢悠悠地一个一个否决掉。当然我信任最后一个只是小时候某种狂热的回光返照。
而半年之后,昨天的饭桌边,我一个恍惚以为时间基本没有流动过。T还是那么坐在对面,用含混带点儿忧心忡忡的声口持续说着:
“从政确定不去,我爸就是公务员,我受不了中国的政治……经商?我觉得我太老实了,不会坑人。我也不想继承学DZ,怎么说呢……G省那边搞电子的良多,也挣不到什么钱,我觉得我对这个没兴致……我可能去考个师范的研讨生吧?可是人家说你学DZ的转师范,你神经病啊……”
我觉得有种熟习的无力感,把我的筷子往下拉,对,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像个被关在玻璃瓶里的章鱼,无力地往五湖四海挥动着触手。纠结,惊慌,觉得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没出路,一切都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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