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眼前是几根埋在水里的枯木桩子,日久天长,也许人们忘记这是为什么埋的了。
2、夜晚,敌人从炮楼的小窗子里,呆望着这阴森黑暗的大苇塘,天空的星星也像浸在水里,而且要滴落下来的样子。到这样的深夜,苇塘里才有水鸟飞动和唱歌的声音,白天它们是紧紧藏到窝里躲避炮火去了。苇子还是那么狠狠地往上钻,目标好像就是天上。
3、月亮落了,半夜以后的苇塘,有些飒飒的风响。
4、在那里,鲜嫩的芦花,一片展开的紫色的丝绒,正在迎风飘撒。
5、这里的水却是镜子一样平,蓝天一般清,拉长的水草在水底轻轻地浮动。
6、弯弯下垂的月亮,浮在水一样的天上。
7、船无声地,但是飞快地前进。当小船和那黑糊糊的小火轮站到一条横线上的时候,探照灯突然照向她们,不动了。
8、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非常闷热。一轮红日当天,水面上浮着一层烟气。小火轮开得离苇塘远一些,鬼子们又偷偷地爬下来洗澡了。
9、黄色的光仍然向四下里探照,一下照在水面上,一下又照到远处的树林里去了。
10、每到傍晚,苇塘里的歌声还是那么响,不像是饿肚子的人们唱的;稻米和肥鱼的香味,还是从苇塘里飘出来。
11、水淀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团白绸子样的水鸟,也躲开鬼子往北飞去,落到大荷叶下面歇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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