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老街,看到了围墙外的凌霄花,一簇簇橘红色的,花萼呈筒钟状,花朵呈喇叭状,朝向着蓝天白云肆意地盛开,尽情地绽放,惹得路人争相观看,驻足不前。
凌霄花从每年是5月一直开到9月,从春天的百花争艳开到秋天的百花凋零,始终如一地绽放自己的美丽,努力向上,执着顽强,志存高远。绿叶满墙,花枝招展,迎风飘舞,展现自我。
对于凌霄花的褒贬不一。在舒婷的《致橡树》里有这样的诗句:“如果我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贬低凌霄花的舒婷并非第一人。唐代诗人白居易有诗《咏凌霄花》:“有木名凌霄,擢秀非孤标;偶依一株树,遂抽百尺条。托根附树身,开花寄树梢;自谓得其势,无因有动摇。一旦树摧倒,独立暂飘飖;疾风从东起,吹折不终朝。朝为拂云花,暮为委地樵;寄言立身者,勿学柔弱苗。”劝说世上之人切勿学凌霄,自己没有本事,却背靠大树好乘凉。树有多高,藤有多高,树倒藤也倒。
可是在历史上,凌霄花一直被喻为志存高远。宋代贾昌期赋诗赞曰:“披云似有凌云志,向日宁无捧日心。珍重青松好依托,直从平地起千寻”。 宋人杨绘有诗赞日:“直绕枝干凌霄去,犹有根源与地平。不道花依他树发,强攀红日斗修明。”敢与太阳比鲜妍的花,必是血性之花了。她宁愿停止生长,也不愿匍匐在地,这也是凌霄花的执拗与血性吧。
诗人绿泉在《凌霄议》中言:“凌霄本植物,精神皆人铸。众议当分辨,君择应正途。”为凌霄花说了一句公道话。
凌霄花不在乎人们的是贬低还是褒奖,统统与它无关。赞美也好,凌霄花没有高傲自大;贬低也好,凌霄花没有自暴自弃。
不管土地的肥沃还是贫瘠,不管身旁是青松还是荆棘,善于借着现实的枝条,奋力攀援,向着阳光。只管发芽,细小而坚强;开花,执着而张扬;结果,朴实而深藏。凌霄耐寒冷,抗干旱,藤蔓爬上高高的墙头,花儿绽放在葱绿的枝头,清香溢满巷尾街头。
凌者,逾越也,霄者,云天也。清人李渔评价凌霄花说:“滕花之可敬者,莫若凌霄。”
一个夏日午后,恰逢大雨瓢泼,我看到栅栏上的一簇簇凌霄花惹人可爱,就像一只只橙红色的小喇叭,高调而傲慢。
雨珠洒落在绿叶上,洒落在花朵上,晶莹透亮,大雨珠滑落下来,小雨珠仍然停留在上面。一只蜜蜂在花蕊中采蜜,全然无视我的拍摄,凌霄花开得灿烂而舒展。
暴雨之中,凌霄花不曾被打落、不曾被受伤,不会躲避,反而被洗涤,更加纯净,招人喜爱。暴雨之后凌霄花水灵灵的,别有一番风采。
凌霄花不仅具有欣赏价值,还是一种中药材,具有行血去瘀,凉血祛风之功能。
凌霄虽有志,难绝世间尘。秀骨盘悬崖,痴心得步云。人生何曾都如意,弱质未必不凌天。凌霄花虽然属于滕花,借助藤蔓,攀爬在树枝或者栅栏上,但是凌霄花历经暴雨的狂打、雷声的恐吓、闪电的蛊惑,依然绽放美丽,依然历经酷暑,由一簇簇的花蕾,演变成一簇簇的花朵,再演变成一簇簇的豆荚,结出硕果。
欲想凌云观世界,持衡立志越墙头。绿蔓犹如上天索,芬芳送入玉皇宫。我喜欢凌霄花,我歌唱凌霄花,我敬佩凌霄花!
河南省三门峡作协会员 吉项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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