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器里柔美的女声在催促,乘坐XX次列车的乘客请到检票口剪票了。候车大厅里一阵骚动。
阿林依依不舍地拥抱着小倩。小倩闭着眼睛,泪水湿了阿林的肩头。
“阿林,……你每天……都要想着我……”
“放心,小倩,我每天都会给你电话的。”
小倩是个舞蹈演员。明目皓齿,修过的眉毛象一弯新月。楚楚动人,顾盼生姿,是那种一见了就会心疼的。
阿林是个歌手。作词作曲演唱俱佳,才华横溢。
他要去进修两年。
出了侯车大厅,阿丑递给小倩一张纸巾。
“谢谢丑哥!”小倩接过纸巾印了印眼眶。
阿丑是个主持人。身高一米五五,体重却八十公斤。头特别小。整个儿给人的感觉就象是高压锅上放了一粒肉丸子。
他最不愿去游泳池,最怕听到那种惊讶声:“这里怎么会有海龟?!”
“少帅,丑哥,谢谢你们来送阿林。你们先回吧,我有事要到国庆路去。”小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三月的春风拂过。
“我刚好也要到国庆路去办点事,阿丑你先回去吧。”少帅说。
少帅是个小品演员。博览群书,思想深邃,说话总是有条有理。
阿林、阿丑、少帅在娱乐圈被誉为“三剑客”。
少帅和小倩办完事,相约来到情人咖啡屋。
少帅优雅地打着手势想表达一些东西。小倩听着听着,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最后索性伏在少帅的肩头抽泣起来。姿势优美,象舞蹈语汇。
以后他们就常来情人咖啡屋了。
两年后。
阿林回来了。他敲了半天门,才开了个小缝。小倩一袭白睡裙,面带桃花,她一见阿林,就开始珠泪连连。阿林心疼地拥她入怀。那一吻足有一个世纪长。
“阿林,回来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告诉人家?”声音象风过竹林。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两人愣住了,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门口。
少帅提着一大包刚采购的日用品立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屋里这一幕。
阿林也屏息盯着少帅,很久没回过神来。突然,血往上涌,把刀片似的视线刺向小倩。
小倩面色阴晴不定,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半响,转身向里屋逃去。
“朋友妻,不可欺!”
“她是你老婆么?只是你的女朋友而已!”
两个男人在唇枪舌剑。
“你要知道,她爱我,我也爱她!”
“我只知道,我爱她,她也爱我!”
“你这是趁虚而入!”
“你这样讲,就太自私了!你当初为了自己的事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说你勤工俭学,为了省钱,连放假也不回来。女人是需要实实在在的关怀!她有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些都不是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得了的!”
阿林一时无言以对。
最后他自以为聪明的想出了一个测试小倩到底爱谁的办法。
小倩在里屋正自惴惴不安,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两声惨叫。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小倩又怕又疑惑地来到客厅。她惊呆了。阿林和少帅倒在血泊中,痛苦地扭曲着。
死了。
“阿林啊……对不起你,这都是因为我,你才自杀……其实我心里是非常爱你的。只是……只是到了晚上我就害怕,就特别需要人来陪我……”小倩坐在阿林的身边哭泣。
“少帅啊……在我最孤独,最寂寞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给了我生活的勇气。你是最关心我的人了……你走了,我怎么活呀……”小倩又趴在少帅的身上哭诉。
哭了一阵,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理?
想到一个人。
“丑哥,快出来!--”小倩边喊边往里屋跑去。
里屋大衣柜的门“砰”地弹开了。阿丑从里面挤了出来。一身汗。脸上唇印散乱耳朵上挂着乳罩,喘着牛气。
“***的,憋死我啦……他们走了吗?”阿丑气息不稳地问。
“他们……他们死了。”小倩瞪大眼睛,求助的看着他。
“啊!--”阿丑一屁股坐在席梦思上。坐出好大一个坑来,像个水塘。
经过惊心动魄的讨论,关于怎么处理阿林和少帅他们终于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他们头皮发麻地一步一步磨蹭到客厅。
突然傻眼了。
地上两滩血。
番茄酱。
两个死人没了影子。
小倩和阿丑全都明白了。
阿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这下完了……这下惨了……”打着一双赤脚,向门外滚去。像西瓜滚坡般肆无忌惮。
屋内刹那宁静,空气凝固得小倩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她脑子一片空白,象个雕塑。
突然,一阵铃响炸破宁静。小倩一个激灵,是她的手机语音提示:“化妆啦,要表演啦!”
外面已华灯初上。小倩扭亮灯,走近梳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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