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那几株兰草,不经意间就挂上了花蕾。都说香格里拉没有春天,冬去了,难道就是夏?我却不信,明明就是春天的景象。枯了一冬的树枝从冬眠中渐渐苏醒。乱蓬蓬倒着的花蕾有了朦朦的动静,若细细听来,仍是干枯的枝条里不时响起欢乐的音律,似乎我一直站在它们身边,就能够看到萌出的绿枝叶。就连鸟儿,也叫得格外欢畅。
可是,总会有一些意外。朋友托人带来了我一直想要的那盆兰草,或许是因车子装的东西太多、太拥挤,或许是粗心的驾驶师父没把它放好,一盆茂盛的兰草到我手中时,已是叶片倒塌和断裂,我对着满满一盆的七零八落,心痛了好一阵子。不知兰草还能不能恢复我最初看到时的繁茂和旺盛。
生命是一个极其脆弱,又是一个顽强的存在。
至今,我都无法相信一个一直在身边的朋友就这样消失了,无法相信一个鲜活的生命会突然冰冷下来。生命,显现了无法把握的现实。真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希望明天一觉醒来会接到她打给我的电话。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我想,另一个世界,应该是个没有痛苦,也没有伤痛的地方吧。
家中受伤的兰草,被我精心的培土修整,几天来已经有了令我欣然的容貌,两个小小的绿芽悄然生成,七长八短的叶片没有枯萎。我想我可以确定在不久的日子里,将是满盆葱茏。
离去的人,在下一个春天,是不是会成为一棵树,一株花,一棵草,或是一片云,一颗星星?
我不太会照料花,但对花的喜爱是情不自禁的,几年来家里的花枯了好几盆,最初我常陷入难过与愧疚中,我觉得这些花的生命结束在我的手里,是我的罪过。有一天我发现,枯萎不代表死亡,生命的结束是另一种方式的存在,从此坦然,我用心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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