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就匆々地坐上了返乡的火车。
第二天下午推开了家门。见邻居和亲属挤满了屋子,气氛肃穆而又悲伤。
父亲的寿衣己穿上,此时回光返照,几天不睁的眼晴也睁开了。并示意哥々到他床前,艰难地抬起手臂,指着地桌上那副象棋,用微弱的声音嘱咐哥々,把象棋和尸体一起火化掉.....
哥々哽咽着连々答应。
父亲又拉过我的手,久々地盯着我,最后说了两个字,瘦了。.....
父亲就这样走了。
办完后事,我不解地问哥々,父亲为啥要带走象棋呀?
哥々含泪说,这几年,咱们不在二老身边,爸妈为了排遣寂寞,打发时光,学会了象棋。听邻居们说,妈走了以后,爸就一个人下棋,下着下着就睡着了,梦里还喊妈々玩賴悔棋。哥々最后说,父亲让烧掉象棋,他要带到那边和妈々继续下。
种植在心中的花籽
旅居国外二十多年,回国探亲六次。
在我第五次回去时,耄耋之年的母亲拄着拐棍,挪着小步,屋里屋外还能走动。妈々喜欢养花,尽管眼花腿脚又不便,房前屋后种植了许多花草,鲜花盛开,景色盎然。
我见有棵花朵大,开得十分好看抢眼的红花,就问母亲这是什么花?母亲说是“野牡丹”。我又问打籽吗?母亲答,打籽。我又说,带回去种上,苦闷寂寞时有个营生,消愁解愁,打发时间。妈说,好。
在以后的日子里,母亲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拄着拐棍去看花那尚未成熟的种子,一天看好几遍。看完总是喃々地念叨着,等走的时候,兴许能成。然后就掰着手指计算我的归期。
三个星期的假期很快就到了,我不得不依々不舍地踏上归程。母亲哭了,说花籽没成,说等成熟后采下邮给我。
哪里想到,我走后两个月,母亲患病突然去世,我又回去奔丧。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妹々交给我一个纸包,说是母亲留下的,叮嘱她交给我。
我颤抖地慢々打开纸包,原来里面包着8颗小豆粒大小的“野牡丹”花籽。
我的泪水簌簌而下。
回来后,我把花籽精心地种在房前的空地上,可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出苗。
我打电话问妹々,是否土壤不服?
妹々想了想告诉我,也许没成熟妈就摘下来了。她总叨咕说,自己有今天,没明天的。怕突然走了,误了答应你的事.....
放下电话,我大哭一场。
母亲的恩情,深々地根植在我的脑海里,像鲜花一样,永远绽放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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