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也需要个仪式
要走的那天,是个好天气。
早上六点多,就有好几个孩子陆陆续续到学校来了,很多队员都还睡梦当中,只有早起的三两个后勤组同学在张罗早餐、打扫庭院。
今天没有课,孩子也来得出奇地早,要知道就算是平时要上课,早读也是七点四十五分才开始的。也许是平时在学校,看到很多同学都是喜欢踩点上课,所以在这里,看到孩子们早早就到学校来上课,这现象反倒让我很是吃惊。
我怕孩子们会吵到同伴们睡觉,于是走进跟坐在队员睡觉的教室外的树荫下的孩子说,怎么来那么早,老师还在睡觉,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吵到老师呀。
后来事实证明,我多虑了,孩子们都乖乖地坐着,没有吵,没有闹,安静地坐在门外。等待着自己的老师醒来。孩子心想,趁着我们的距离还近,老师还没走,就这样好好陪着老师吧。就像很多队员们一样,虽然很想回家了,但是接送我们回家的车没有那么早到,老师们就会想这样子也好,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这里待久一点,再陪学生一会,或者好好地告别。
最后一天上课的下午,是所以老师跟学生好好告别的时间。但是我所在班级里的一个学生,荣渊没有来,这让我感到很是失落和遗憾。一年前,由于学校里凡是举行什么大型的活动或者颁奖典礼,老是在彩排的时候花掉很多时间,换做以前的我肯定会用“浪费”这个词,但是现在的我不会这样子用,我开始对“仪式”这个词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很多人的人生都是平淡无奇的,我们需要这种或大或小,或隆重或简单的仪式来装点自己的生活。仪式虽繁琐、拖沓、耗时,有时候甚至会显得有点多余,但是仪式带来的正式感跟没有是不一样的,仪式让我们的生命显得更加庄重,仪式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们对生活的认真。
但是告别的时候,荣渊没有来。这场告别仪式少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仪式有了破损。
离开那天早上,我看见了他。他手里拿着一瓶饮料,递给我,说:“老师,给你的。”我低头对他说谢谢。是仪式感不够浓重,还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离别的滋味呢?我们无从计较知晓,但愿没有了彼此的明天还要很多的仪式,使彼此的生命盛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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