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歌曲以历史故事为审美意象,且富有灵性诗意的作品不少,如《东风破》、《青花瓷》、《潇湘子》……。而我要说的是刘德华的《美人痛》,听到它时仿佛又找到了当年听《朱颜记》的感觉,“朱颜”对“美人”真的再好不过了。
“美人痛”咋听很能引起人的怜香惜玉之情,不过王谢旧事,红颜易老,加之历史兴衰,的确是“深深的情可以让地摇天动,人心太善忘也难免最后一场”,这“空”是人的空也的情的空,无论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四大美女,还是秦淮夜泊的扬州八艳,都挥一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好歹在唐诗宋词明清杂曲里留下了点点的哀愁。所以,我看这“美人痛”不如叫做“美人怨”。
前几年梁朝伟、王菲主演过一部贺岁喜剧电影《天下无双》,影片故事发生在明朝正德年间,梁朝伟和赵薇饰演的一对兄妹在梅龙镇开了一间客栈。张震、王菲饰演的皇帝兄妹在皇宫生活感觉苦闷,于是想溜出宫一开眼界,怎知皇妹比皇兄敏捷,首先走出王宫,但为免一个单身女子在江湖走动,人心险恶,惟有反串遮掩女儿家身份,而在独闯江湖期间,却邂逅店小二梁朝伟和赵薇两兄妹,而后皇帝张震也来到此地,就有了两段搞笑的爱情。
电影的结局固然是皆大欢喜,不过历史却是“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虽然“梅龙镇上绻起一出相思梦”,但“凤姐”没有“妄攀龙”,更无从谈起“从遭情戏弄”,而是凤姐识大体,望皇帝以江山为重,以死化杜鹃。回到歌词中,伊人的笑声以杳,不过是作者空白自哀自怨的烦恼,换来的只能是“情不情愿也没有用”。
“美人”与“江山”总是在历史风雨交加的故事里组合,进而演绎出一幕又一幕的悲情戏剧来。两者一旦发生矛盾,统治者会毫不留情的选择后者,因为后者所涵盖的意义太多了,这里又民族的文化偏见,也有不少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重男轻女姑且不论,单说“烽火戏诸侯”、“汉宫赵飞燕”,前有“陈后主”,后有“李后主”,这一次次与美人有关的前朝旧事,无不以亡国危机为警叹的符号。
女子的死穴就是一旦爱上,就再难放下,永远的在水一方,与爱情隔河相望,更可悲的是连那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民族罪责也一并背上。谁叫中华两千年的封建社会里,皇帝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掌握着主宰一切的权力,皇帝个人的贤愚得失,往往会影响整个国家的民族命运,这绝非危言耸听。西施如果不沉湖,多疑的勾践怎能不想夫差的下场;玉环如果不自尽,军变顷刻四起,哪里还能想起“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作地连枝”。皇帝本人不愿背上昏君、暴帝甚至亡国之君的名号,只能将这天下兴亡的罪责推到女人的身上。所以,一部《封神榜》把一个受人摆布,被迫出嫁的薄命佳人,写成无恶不作的'妖狐。这是一部排山倒海似的诛仙图,也是一次传统文化对女人歪曲的狂想片。
说道那妖狐的最后下场,固然是大快人心,但仔细琢磨不能不令人为她哀而怜之,本来那纣王给女娲娘娘献情诗在先,女娲娘娘动怒派妖狐寄身妲己惩罚在后。故事的结果,昏庸无道众叛亲离的纣王,死后竟然也封成了神,笑里藏刀积聚一切奸臣形象的申公豹,魂飞魄散后也封成了神,而妖狐彻底成了一件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说美人!话美人!谈不完的美人痛!诉不完的美人怨!借着这首歌词来说,其目的不只是为了翻阅历史的旧事,主要是为了拿红颜美人来寄予自己的一些个人感慨罢了!而曲风旷达又悲凉,加上中国古有的山水泼墨似式的图像搭配,那种古色的韵味不予言表,更是呈现了独特的审美风格。
让听者赏心悦目,留有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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